“送”走了王二伯，子言直接瀟灑地將手中的五花肉往地上一扔，轉身賊笑賊笑地看著他爺爺。
“哼哼……暴露了吧！爺爺，您就老實交代了吧，您是不是跟王～二～嬸有一腿！被抓奸在床，所以現在才害怕王……爺爺，您怎麼又打我啊！”
還沒等子言把話說完，子老頭毫不猶豫再次從身旁抽出一把掃把，對著子言又是一扔。
“你個混球，準定嚼知識嚼多了，消化不良，兩個人怎麼可能隻有一腿，我們有四腿！……不對，你才跟她有一腿，你全家都跟她有一腿！”
“……嗯？爺爺，我要離家出走！”
“我呸！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哦！沒說哦！你個混球，都是你害的。”
“哎呀！我哭，怎麼還打我，怎麼受傷的總是我！哭……”
“你丫的，你居然那麼土豪，還敢將那麼好的五花肉給糟蹋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
一旁的子言他爸媽，苦笑地看著爺扔孫跳，頓感無奈，搖了搖頭不再理會，接著吃飯！
夜，終於戰勝了晝，渾渾噩噩地塌了下來，壓在遠處的山上，壓在腳下的小村莊上，壓在未眠的人身上。
一間小屋裏，橙黃色的燈光溢滿整個屋子，木製的窗戶和門緊閉著，裏麵隻有兩個人影在晃悠，給人以想入非非的理由。
一陣燥風襲來，呼呼地往門板間的縫隙擠，作起和諧的木板交響曲。雖然不是很悅耳，但至少模糊了裏麵不小心傳出來的話語。
“噗嗤……”
“我艸，爺爺您是喝了多少瓶墨水啊！連吐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
看著爺爺又是一口黑血潑地，子言居然不覺得惡心，趕忙一手就扶住還站在門口的爺爺。雖然嘴上說的似乎和這靠不上邊，但是他的眼裏卻早已流入出一抹特殊的感情。
看著子言手足間的動作，子老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嘴邊的語氣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嗨……扶我到床上躺著吧！”
“嗯！”子言不再廢話，一手拖住爺爺一手邊撥弄開擋在他們前麵的椅子等物品，一步一步地扶著爺爺來到床邊。
子老頭剛被子言攙扶著來到床邊，還沒等他坐好，就感到全身無力，直接傾躺了下去，倚在柔軟的被子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爺爺，您這到底怎麼啦？身體不舒服，白天不躺在床上休息，幹嘛要坐在院子裏啊？而且吃力又不討好。”
子言看著臉色明顯比白天蒼白了許多的爺爺，搞不懂剛才在院子裏他為什麼要苦苦堅持著，差點連他都忽悠過去了。
但至少現在他明白了他媽為什麼要那麼急趕他回家，滿地的黑血便是對其最好的解釋。
“還不是你害的嗎！誰叫你不安分點，少讓****分心。”子老頭有氣無力的說道。
“爺爺……”
“嗨！不用多說了，白天是我讓你媽催你回來的，而且我也已經叫你爸給你請了一個月假。”
“一個月？爺爺，這……”子言又困惑了。回頭再次看了眼滿地的黑血，要知道他都已經記不清這是爺爺第幾次吐黑血了，難道這一個月假是要他留在家裏照顧他，難道他……
子言不敢再往下想，他怕等下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正如爺爺所說的，他不能再讓他操心了，至少從現在開始他不能。
但是，眼角的淚絲還是出賣了他。
“嗨！傻孩子，放心！我暫時還死不了。”子老頭看著閃著絲絲淚光的子言，雖然不明顯，但是依舊無法逃脫他那敏銳的眼睛。隨即接著安慰道說：“想知道我是怎麼受傷的嗎？”
“嗯！”
“我是被仇人追殺，中了仇人的玄冰掌，受了很重的內傷才會這樣的。”
子言猛然站了起來，雙手下意思便緊緊握成拳，指間的骨頭因瞬間的勁力，發出咯咯的響聲。縱然指甲不是很長，但是依舊在他手心裏留下了數個深深的印痕。
“誰？”子言的聲音也隨之變得冷漠，陰寒，無情。
因為從小他們家便在山溝溝的緣故，為了謀生活子言他們家也曾在鎮裏租了間小屋，在那裏給人打工。那時因為沒勢沒權沒錢就經常受到當地人無理的取鬧和欺辱，他爸媽也是如此，那時子言便發誓有朝一日他長成，他絕不讓他家人再受任何的傷害，哪怕是一絲一毫也不行。
但是現在他已經十八了，快高考了，爺爺居然被人打成重傷，他怎能不氣憤，怎能不腦火？
到現在他連他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這還對得起誰？空有個秀才的掛頭，剩下的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