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出身世間皇族的蕭無常,就在太離宗離島峰的這間小竹樓住下,徹底的走進了修仙者這個世界。
開始了他前路莫測,注定了不會平靜的修仙之路。
是夜,月色如水,亦萱走進蕭無常那間竹樓,來到在他熟睡的床榻邊,靜靜的看著這個自己好友的兒子,自己的徒兒。
月光透過室外的竹林,在窗口了穿進進來。
斑駁的月光下,亦萱看著安眠在床榻上的蕭無常,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在夢中,他顯然過得並不快樂,縱然他白天時總是嘻皮笑臉的麵對著自己。
“少少年紀就要掛著麵具做人,你不累麼?也難怪,連逢大變,看著一個個親人離你而去,又怎會快樂!”亦萱伸手,輕輕的撫摸他雙眉,讓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喃喃道:“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
亦萱在第一眼見到蕭無常時,就已經明顯的發現他的骨骼和經脈都很奇特,不像普通的世人凡軀,可也不似普遍修仙者的根骨。
而他體內卻有一股一般修仙者看不出來曆的真元,在以特殊的節奏緩緩流動。
亦萱自小就在天下三大宗之一的太離宗修煉,到現在更是身任離島峰一脈首座多有歲月,還經常外出雲遊曆盡世事,也算是見多識廣。
可是蕭無常體內的那股真元,她一點也看不穿他到底是修煉了什麼法訣得來的真元,是什麼屬性什麼門路。
所以亦萱一點也不清楚,蕭無常到底適不適合修仙。
這世間上修煉修仙法訣的修仙者多如牛毛,稍微大一點的宗派,門人弟子不是數千就是上萬,可最終走得很遠可以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卻少之又少,十之八九就算努力修行百年,也無法打開修仙之道那扇大門,一生連築基無望。哪怕修煉了法訣後的未築基之士比普通凡人多了幾十年光陰,可一生苦修,失去的卻是更多!
那麼,蕭無常呢?
她因為一點都看不出來他修煉的法訣特點和類型,所以她要指點蕭無常修煉,卻一點也無從下手。
亦萱試著用望氣術再仔細探查蕭無常一遍,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清雅淡泊的臉上滿是失望的神色。因為她每每奏效從不失手的望氣術,在蕭無常身上竟然完全無用。
她不甘心,又拿起他的手腕,把一絲真元試著傳了過去。
亦萱一驚,臉色發白,放開了蕭無常的手腕,因為在她的真元渡到蕭無常手腕的一刹那,他體內突然生起一股古怪的力量,排斥她的真元,把她的真元反彈了回來!
亦萱緊鎖黛眉,看了一眼還兀自沉醉在夢鄉裏的蕭無常,走出了小竹樓,仰頭向天,低聲道:“如煙,既然你托孤於我,我就定不負你之望。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的兒子成為人中龍鳳,讓將來他站在讓天下人都為之嫉妒羨慕尊崇膜拜的高度,無論要我付出什麼,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第二天,蕭無常剛踏出小竹樓的門口,就看到亦萱已經在門口站著,看著終日一成不變,毫無波瀾的天湖。
蕭無常走過去,微笑著道:“喲,怎麼這麼早起來看風景啊?你真是閑情逸致哦。”
“你可以告訴我,你所修煉的是什麼法訣嗎?”從蕭無常房間出來就站在這裏直至此時的亦萱沒有理會蕭無常的有點無禮,直指道心的問起了他的功法。
“這個,我不是不肯告訴你,而是傳授法訣給我的那人不讓我聲張。”當亦萱問到自己的法訣,蕭無常變得很深沉,因為他答應過玄風穀那個白衣女子不能向人透露自己修煉的法訣,所以就不能說。
“你的功法,不是你母親傳授給你的?”看到蕭無常的神色變化,亦萱皺眉,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從收了這個弟子後的這一點時日裏,可能比她以往歲月皺起眉頭的次數還要多。
蕭無常看著亦萱,很肯定的答道:“不是!”
“你不說就罷了,那我可以在你修煉時在旁邊看一下嗎?”蕭無常不肯說出修煉的法訣的來曆,亦萱也不勉強他,想到了一個折衷的辦法。
“這個……可以。”蕭無常想想,就答應了下來,他知道亦萱不是因為什麼好奇心而關心自己修煉的是什麼法訣,而是想指點自己修煉,也就答應了。
誰叫她是師父呢!
“無常,你在修煉這套法訣時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亦萱又追問道。
蕭無常把修煉時的情況說了一下,但是亦萱還是聽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因為蕭無常所描述的在修煉過程產生的痛苦,修煉很多法訣都會有類似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