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常看著隔壁這家夥的那幅尊容,立馬就把想跟他交談幾句的想法扼殺於胸腔裏,隻是在心裏自語了一句:“黑鐵塔,黑金剛。”沒人可以說話,隻能目視前方,埋頭趕路。
兩個多時辰後,月向西垂,已經是下半夜的時辰了。
“小師叔,我們等等後麵的師弟們,等會一同下去地麵修煉片刻恢複真元,再行趕路。”夏裳見和後麵七人就要跟不上,自己三人也漸顯憊態,出言對蕭無常道。
太離宗號稱天下正宗,禮數嚴謹。在有長輩在場的情況下,夏裳作為一個晚輩,凡事都得征求長輩過的意見,方才行事。
“好。”
經過這麼長時間禦劍飛行,蕭無常的真元也十去其九,現在隻是勉力支撐,對夏裳的提議當然沒有異議,當即就停了下來。
其實夏裳和一直不說話的慕白兩個都是金丹期修士,二人真元也已經損耗了大半。現在看著剛築基不久,一直和自己兩個金丹初期修士比肩飛行的蕭無常雖然有些疲態,但還是氣息平穩如常,沒有顯出真元不繼的現象。不禁在心裏暗暗佩服這個小師叔,不愧為亦萱師叔祖的親傳弟子。
蕭無常和夏裳慕白停了下來,後麵的七人足足過了一盞熱茶時光才趕上。
那七個元離峰三代弟子,其中三個築基後期修為的已經微微氣喘。而另四個築基中期的弟子即已經臉色發白,有點支持不住了。參加試煉的弟子,出發前宗門分派的物品裏就有補充真元的丹藥,可那都是為了試煉中途弟子們真元不繼時服用的,他們可不敢把丹藥用在趕路上。
一組十人在雲層上降落下去,落到一座峰頂上,十人馬上就盤膝坐下,打坐調氣恢複真元。
蕭無常和元離峰弟子等人降落的地方已經是太離山脈北麓,這裏的靈氣雖比不上太離宗各脈所在的駐地各峰範圍,可也差不到哪裏去。現在各人真元都幾乎消耗殆盡,在這樣的地方修煉調戲,把靈氣吸引到體內的速度就更加快了。
靈氣一縷縷的被眾人吸引入體內,體內真元很快就得到了補充。
過了一個多時辰,正在一角盤膝打坐的蕭無常神色微微一動,他旋即張開雙目,一躍而起,快若電閃的向著一個方向急衝過去,在黑夜裏帶起一道淡淡的殘影。
星稀月黯,寒風獵獵,太離山脈北麓,一道淡淡殘影一閃而過,在一個懸崖邊上停下,現出了蕭無常的身形。
他身形隻是一動,就已經離開方才打坐調息的地方頗遠,此時與元離峰眾弟子有近千丈的距離。
在懸崖頂上停下,蕭無常微一定睛,望了一眼對麵那個山穀,就架起劍光飛掠了過去。
蕭無常滑行出去時,身法詭異莫測,堪稱無聲無息,一點也沒有驚動到修為已經比他高了不少的七個元離峰築基期弟子。
可作為金丹期的夏裳和慕白卻是已經有所察覺,但二人都沒有太在意。此地雖然離太離宗各脈群峰很遠,但還是太離山之上。是以他們都並不擔心蕭無常離開這一點距離,就會有何危險。
直到蕭無常架起劍光,向著對麵山穀禦劍而去之時,夏裳和慕白才同時張開雙目。
“慕師兄,小師叔怎麼了?我們要不要跟去看看?”望著蕭無常離去的方向,夏裳輕聲道。
“我不清楚,不會是去方便解手什麼的吧?”見夏裳問自己,慕白如此答道。
慕白也就跟夏裳這個從小一起大的師妹有點話講。平時就連跟他師父無涯都沒有幾句交流,隻是師父問一句,他就答一句,有時還很幹脆利落的就點一下頭了事。是元離峰出了名的‘木人’。無涯即賜了他一個雅號—不說話的黑金剛。
可見在途中腹誹過慕白是黑金剛的蕭無常,和無涯還真是有點英雄所見略同,
“禦劍去方便?”夏裳卻是沒有想到慕白會如此回答自己,也虧他說的出來。女孩兒不禁粉臉一紅,一陣嬌羞,低頭道:“那算了。”停了一下,又道:“這個小師叔方才離開時的身份很是詭異莫測,慕白師兄,你看出是什麼門路了嗎?”
慕白搖頭,道:“他是亦萱師叔祖的親傳弟子,亦萱師叔祖經常在外麵雲遊,對天下道法都很了解,他能學到一些稀奇古怪的道法身法,很正常。”
夏裳聞言,覺得也挺對,離島峰那個師叔祖修為莫測學識淵博,並不比自己的師祖青霄真人差多少,他的弟子可以學到一些自己看不出門道的東西,真的很正常。想通其中關鍵,夏裳又閉上雙眼,繼續調息恢複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