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這小子此刻受了傷,此時不追還待何時?徒兒定要食其肉、寢其皮,方解我心頭之恨!”鬼三在旁插口道。
“三弟的聲音怎麼了?”鬼虎突然有些訝然問道。
“都是那小子害的,我已餓了兩天,又受了風寒,聲音自然有變。”鬼三恨恨地道。
鬼虎和血魔妃子恍然,天魔也不以為意,不過他對鬼三的話很讚同。此刻軒轅受了傷,要追擊乃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隻要路上不耽誤,追上軒轅應該沒有問題。
“追!今日定要生擒此子,不能讓他返回熊城!”天魔斷然下令道。他知道,如果軒轅返回了熊城,自然會閉門不戰,死守堅城,那時他們很可能錯失千載難逢的機會。
天魔領著五百風魔騎,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衝進了虎躍穀,他不能讓軒轅逃回熊城。
虎躍穀比起前兩道峽口,要平緩許多了許多,兩邊的山丘雖陡,但不是很高,呈一個“V”字形的開口,但是要比前兩道穀口稍長一些。
風魔騎與天魔剛衝入穀中,便聽兩邊的丘頂一陣大吼,巨大的石頭和粗木自丘頂翻滾而下,揚起漫天的塵土。
天魔大驚,他怎麼也沒想到軒轅會在三道峽穀中最不險要的峽穀設下埋伏,這幾乎是沒有理由的。
“呼……呼……”天空中不僅落下石頭粗木,更落下一團團烈火,這些全都是浸有地龍血的柴禾、木料,一時之間虎躍穀中煙火彌漫,箭雨紛飛,慘叫聲、驚嘶聲響成一片。
天魔怒吼著向外衝,欲殺出山穀。正在此時,他倏覺身邊一道幽風掠起,駭然之下稍一側身,一道亮弧自他的腰際抹過,那是一柄劍。
天魔狂嚎一聲,腰間的青鱗甲竟然無法阻止劍勢的穿透,竟直沒入五寸。
“你這逆徒!”天魔的武功何其霸道,竟在生死之間,探手夾住了那刺入肉中的利劍,他立刻認出此劍乃是劍中之祖昆吾,而出手偷襲他的人竟是被他換回的鬼三。
鬼三眼裏閃過一絲陰冷的笑意,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下一個動作,天魔的魔爪已經印到了他的胸口。
鬼三低吼一聲,右手疾揮,竟不擋天魔攻來的那隻魔手,反而化出一道有形有色有質的火一般的刀氣,直劈天魔的脖子。
“砰……轟……”天魔和鬼三同時狂嚎一聲,各噴出一口鮮血來。
鬼三拖著昆吾神劍,帶著一篷血雨倒飛出十丈之遠才“轟”然落地。
天魔的腰間血湧如泉,口中又咳出兩口鮮血,身子在犀渠奇獸上晃了兩晃,竟然又坐穩了。
“師尊!”鬼虎和血魔妃子大驚,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他們隻覺得一道亮光一閃,接著便是鬼三那左手閃動著火一樣色彩巨大的氣刀斬在天魔的脖子上,而且正是那盔與甲的縫隙之間,然後鬼三的身子便飛了出去。
天魔像是老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一手捂著腰間的傷口,一手緩緩上移,輕捂住脖子間被那氣刀所劈中的地方,低低嚎了兩聲,如同瞎了眼的老虎。
“師尊,你沒事吧?”
“魔尊!”鬼虎和血魔妃子驚呼道。
“好強的刀氣,好強的功力,這不是我教的武功,他不是小三兒!”天魔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地呻吟著,但卻也開始恢複了神誌。
“師尊……”鬼虎心頭害怕了,同時也迅速撥打著射來的亂箭和火團,他感到師尊天魔似乎處在一種從未有過的虛弱狀態。自師尊天魔已成金剛不壞之軀後,何曾流過血?何曾吐過血?何曾有人能夠讓他受傷?倏然之間,他想到了一個人,剛才鬼三那神秘莫測又威猛無儔的一刀仿佛又一次在他眼前晃過。鬼虎禁不住脫口呼道:“他不是三弟,他是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