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劍吟之響徒然四起。鬼祭凝神往下,卻覺下方海藍色光芒刺眼,望去之地,白衣染血的少年,自腳底而升的疾風四散而開,吹開了其白衣尾袍。一輪海藍色的滄浪縛劍的圖騰在其腳下隱隱而轉,將其印地仿若天神一般。隻見其筆直若柱,舉劍有力,腳下圖騰之中,一柄柄海藍色的光劍以其周身為中心盤旋而上,
鬼祭警惕,將手輕輕地按在了鬼鱗刃之上。
“鎮邪劍訣!”
劍陣中央,雲朽的聲音分外有力地一喝,遂見那海藍色的光劍柄柄仿若離弦之箭一般穿梭帶風且四散而開地往鬼祭那處直圍而去。
鬼祭拔刀而起,正待衝天之際,其周圍,已然萬劍直立,萬劍圍作太極圖騰,太極圖騰中央陰陽兩隔之地,剛巧正是鬼祭所立之地。
“嘖……”鬼祭已然感受到周身鬼氣隱隱蒸發而開,其厭煩地蹙眉正待甩刀振散這劍陣之時,其仿若砍在了一個麵罩之上一般,長刀竟然如此這般地被彈了回來。
此劍陣,竟是與方才的全然不同,萬劍根根連心,佇立不動。中央之人若未使出能一招擊碎盡數劍刃,否則便永生永世被這劍陣縮於中央。
此劍陣,方是創立此招的亦天門祖師爺的初衷。而不是初始那以殺為主封為輔的劍陣。
因為柳賀體內靈力慣性而構造而成的這般的鎮邪劍訣也著實令雲朽大開眼界。聰慧如他亦是明白其中一二道理。
劍陣中央,那自劍訣空隙之中緩緩升起的小篆文字,正一字一句地破開鬼祭的心神,潛入其的腦海之中:
道可道,非常道。
汝生是鬼君,卻非作是鬼君。
名可名,非常名。
實名在外,你卻又如何當真擁此實名?
你,做的當真是個鬼君嗎?
不是一個傀儡嗎?
一句句最是紮心的話語,自鬼祭的腦海之中縈縈而繞,句句蝕骨,然卻句句屬實。
“閉嘴!”鬼祭頭疼難耐,劈刀向前之際卻又被一道海藍色的光罩給彈了回來。周身,因為鬼氣的消散而有的皮開肉綻之苦自皮骨之內而生。其驚恐地看著下方那枯朽的殘損之體。
不予此職,你又如何執念。
你這執念,又是害苦了多少人?
此言既出,鬼祭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地浮現出胡漣沁灰飛煙滅的場景,鬼祭雙目圓睜,驚恐地,全身顫抖地不願再去看那令其撕心裂肺的一幕幕。
就在鬼祭的意識要被胡漣沁灰飛煙滅的場景湮滅的時候,鬼鱗刃的刀格之上,那張口銜刀身的龍頭之上,那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龍目表麵登時閃過了一抹紫色的淡霧,正在鬼祭將體內靈力灌入刀內正經過此處的時候,淡紫色的光束纏覆於靈力之上,反縮回了鬼祭的體內,沒入了鬼祭的大腦之內。
本是頭疼欲裂的鬼祭登時沒了意識,隻見其雙眸紫光一閃而過之際,其輕撫鬼鱗刃那鱗次櫛比的刀身鱗片,體內靈力猛灌之際,自周身橫掃而開。
一道,深紫色的刀影竟是霸道地劈開了本是籠罩在劍陣表麵的海藍色的氣罩。一陣陣,由橫掃而開的刀影所展開的疾風登時便吹散了劍陣。
雲朽大驚,一收劍訣,便將四散而開的光劍盡數收回了背後的劍鞘之中。
“真是小瞧了這上古凶器……”柳賀虛弱地看著周身被紫色的鬼氣縈繞的鬼祭,說道:“竟然在我潰散這鬼尊意識將其周身功力散盡的時候強占了他的意識……”
雲朽聽得此言,正自驚訝,心神擺動之際,柳賀苦笑道:“朽兒心神莫亂!嗬嗬。今日,我本無念殺他,既然到了此等地步……為了絮兒,下次十八層地獄,那又何妨呢?”
長袍隨風而舞,已然入了魔的年輕鬼尊冷冷地觀望著下方的雲朽,口中隻是淡淡地吐出了一字。
“殺。”
淡紫色的流光自鬼祭掌心重灌入了鬼鱗刃之中,一抹,深紫色的火焰自鬼鱗刃的刀邊蔓延而開,點燃而起。其淩空一踏,握刀,直衝而下。
遂的,空氣之中,萬鬼哭嘯之聲四起,半空之中,飛衝而下的鬼祭竟是分化而出四個與其自己一模一樣的通體淡紫透明的靈魄模樣的東西,竟是自雲朽柳賀的四麵八方同落而下,手起刀落之際,龍吟萬野,沙滾萬疆。
四隻,自四人抬刀斬下的那一刻影化而出的深紫色龍爪往中央的雲朽那處同蓋而去。
“金道太極!”
雲朽徒一伸手凝氣,一輪碩大的金色太極便是耀然於其的頭頂之上,瞬時,在四隻龍爪同時踏在太極圖騰表麵的那一刻,雲朽的身子一沉,雙腳頓紮馬步而起,一聲沉悶的聲響響過,雲朽頓覺雙臂仿掛千斤,雙腳亦是深陷泥土之中。
一陣陣,詭譎慎人的鬼氣方要透過金色太極滲入雲朽體內的那一刹那,雲朽雙手劍訣如捋浮雲般,竟是將這詭譎之氣納入了掌心之中。
“起!”
雲朽雙手遂釋雙手,本事揉於雙手掌心的詭譎圓球竟是被其雙手朝外同指的那一刻,隨著金色太極金光的迸炸道光同放而去。
層層耀眼金光竟是慢慢地撐開了鬼祭按壓而下的四隻龍爪,鬼祭雙眉一緊,真身遂是踏空本月而去。
高空之中,隻見鬼祭周身耀滿了紫光,殘影所留的紫色光影竟是喚回了下方的幾隻龍爪。
龍爪回身,遂聞龍吟四起,遂見鬼祭猛然一個回身倒刺而下。其周身,竟是直然化作了一條通體被紫色鱗片所包圍的凶顏巨龍,周身隨燃著幽幽的冥火地,反身俯衝而下。
“完整的血魔祭!”柳賀大驚,便是將體內殘朽不多的靈力猛然地渡入了雲朽的體內。
雲朽雙手瞬染金光,僅在金光耀目之時,其遂是劍訣抬手一引,那本在一旁插落的長劍便是“嗡”地一聲破土而出,劍身金光灼灼地指著撲麵而來的紫色巨龍。
“鎮邪劍訣!”
雲朽大喝一聲,雙手劍訣便是直引指頭頂長劍,空中直破而去的長劍劍身一振,便是刺空之際孵出萬柄光劍,光劍自引八卦圖騰,便在一聲威嚴的鍾鳴之響下帶著橫掃千軍之勢,攜著刺眼的八卦道光竟是直然擾亂了鬼祭體內的厚實靈力。
八卦劍陣隨之而來,隨之直然撞在了巨龍的龍口之上。
兩力抵撞,龍嘯四野,劍吟陣陣。
此刻,七竅已然隱隱淌血的柳賀看著頭頂龍顏展怒的紫龍,徒一蹙眉。猛將體內萬般真氣心法全數灌入了雲朽體內。
“孩子!我此次將周身修為灌於你身不知是對是錯,但是,老朽隻希望,你能將這身修為融會貫通,莫行惡行!”柳賀將自己心中所想之語,融入那修為之中,灌入了雲朽的體內。
“柳師伯!”雲朽聽到此話,心頭一緊,方是呼喊了對柳賀的尊稱之時,便覺身後靈力傳輸已斷,體內靈力膨脹難耐,雙目圓睜之下,其雙手劍訣對天一劃,大喝一聲。
“啊!”
一聲衝天的怒喝幾乎與那空中炸響的龍泣之聲同時炸響。
半空之中,遂見八卦劍陣竟是金光閃爍著直然崩裂而開,碎劍飛衝而去,道道金光竟是直然吞沒了半空之中的長龍。
龍影淹沒之時,便隻見天空亮如白晝,刺眼不已。讓四周村民幾乎誤以為天已蹭亮。
光晝消散,月色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