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石床上的陳凡軒聽到了那女子的話,看著眼皮之下棕紅色的黑暗,聽著耳邊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嗅著那愈來愈濃的脂粉味。心髒跳動的聲音連連地在耳邊回響著。
隻見那最為年長的中年女子正緩緩地走到陳凡軒的床前,打量了一番床上的陳凡軒後,便轉身問那正巧走到她身後的莓將軍:“這小子一直沒醒過?”
莓將軍點了點頭,答道:“我最後一次到老夫人的房間的時候,見他仍昏睡著。”
“是嘛?”隻見四人之中年紀最小的女子嗤笑著走到了陳凡軒的身旁彎下了腰,說道:“不知道他是真的昏睡著,還是假裝昏迷不醒來博取更多的同情,然後讓我們心軟,從此不再記恨他的爹。”說著,她便伸手用力地在陳凡軒的臉上拍了拍,留下了淺淺的紅色指印。
陳凡軒頓覺臉上微微生疼,立馬便用靈力壓抑著自己臉上的神經,使臉部不表現出絲絲的神色。
這個臭娘們在說什麼?
我爹?
這裏是。
蟬族?
娘親?
在場的五人之中,隻有拿年紀最長的中年女子將陳凡軒臉上的紅色指印看在了心裏,她輕輕地拉了拉自己的妹妹,示意她不要這樣做。
豈料那年紀最小的女子早已越說越氣,甩開了自己大姐的手,轉身看著身旁的大姐,目光隨也是冷了下來:“大姐你緊張什麼?你莫不是對這小子起了什麼憐憫之心。”她低頭冷笑著,忽是瞪大了眼睛,抬高了音量,指著陳凡軒,看著她大姐,說道:“大姐你可別忘了!當初!我們是多麼的相信他的爹!可結果呢!三姐的結果如何!大姐你莫不是忘記了吧?他爹當初若不是覬覦我蟬族的能力,又怎麼會與這世俗陳規為敵?他陳涯是什麼人!他可是個道士!可是一個生在亦天門,長在亦天門的道士!”
這瘋婆娘越說越離譜,這陳凡軒也是越聽心中越氣,情緒當頭一時忘記了用靈力壓抑自己的麵部表情,正在其雙眉方蹙,臉部漲紅之際,其立馬反應了過來,將眉宇舒展,用靈力壓下了沸騰的血液。
然而這一切動作,卻被那年紀最大的女子看在了眼裏。
“是啊是啊!”那矮個子的中年男子聽著聽著,心中也是亦悲傷亦怒,說道:“或許拿陳涯早就料到了那妖界要破他們的煙雨樓,所以才來騙我們三妹的趕緊,接著再慫恿三妹用自己的命去修複那煙雨樓。”
“是啊。”那年紀最小的女子聽了自己哥哥的支持,更覺得自己的推理有理有據,憤懣地看著陳凡軒,說道:“所以姓陳的能有幾個好東西?”
你是好東西,沒什麼鳥證據信口胡謅。
你最是個東西了。
陳凡軒心中暗罵著。
“再說這小子。”那年紀最小的女子越說越來勁,又是指著陳凡軒,說道:“你說他又怎麼會好死不死的死到我們這來?又哪有這麼巧的不被我們碰到,不被蟬兵碰到,卻剛剛好是被母親碰到?”
“這麼說?”那麵容嫵媚的女子輕扭著身子,目光嫵媚流轉地在自己大姐的身上輕然地飄了過去後,看向陳凡軒,說道:“這人來我們蟬族之地,是別有用心的?”
聽到這裏,那矮個子中年男子心中緊張阿柬婆的安危,其雙拳緊攥,一手抓起了那仿若沒有骨架支撐的陳凡軒,前後左右地亂晃著,嘶吼著:“臭小子!你快給我醒醒!我母親如此待你,你卻是要害她嗎?我母親在哪!快給我說!說啊!”
陳凡軒放鬆全身沒有警惕地仍其搖晃著,隻覺頭暈目眩,耳鳴陣陣,難受的緊。
見陳凡軒毫無反應,那矮個子的中年男子便是伸手向上,掐住了陳凡軒的脖子。
我的天,來真的?
陳凡軒頓覺呼吸困難,靈力再也壓不下去那麵部的痛苦,其緊閉著雙目,緊蹙著眉毛,臉色漲紅。
那年紀最長的中年女子見到陳凡軒的表情心下一驚,忙是伸手打開了他弟弟的手,說道:“你幹什麼?你想讓母親的修為白白損耗了嗎?”
那矮個子中年男子見陳凡軒當下臉色漲紅,呼吸急促,卻仍是昏睡之狀,嘀咕道:“也是有反應了,說不準我再用會力方可醒了。”
“你再用會力?”那年紀較長的女子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說道:“你再用會力他怕是要死了。”
陳凡軒聽了此話,心中一暖,頓時對這個他們口中的大姐,提高了不少的好感。
“這不知道是可惜母親的修為白白損耗。”那麵容嫵媚的女子不冷不熱地看著那最為年長的女子,笑道:“還是可惜了大姐您的計劃呢?”
“你說什麼!”那年紀最大的女子聽那麵容嫵媚的女子話中帶刺,指著她喝道:“你知道你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