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此刻地表未明,更別說這地底了。陳凡軒隻得被熟悉此地地形的中年女子一路領著向外走去。
本想到了洞外應當可以看到些亮光,可往前看去卻仍舊一片漆黑。陳凡軒都幾近錯覺自己是不是在原地踏步。
“小心,這裏有門檻。”中年女子忽道。
陳凡軒應了一聲,移著前步碰到了那個門檻後才跨步過去,過了那道門檻,其卻覺帶水滴的涼風鋪麵而來,想是到了洞口了。
“見過大小姐。”
仿若驚雷的聲音在陳凡軒的身前炸響,著實是把陳凡軒嚇了一跳,中年女子可以感覺的到陳凡軒的動作,笑道:“我們蟬族人夜視能力極強,為防外敵故此夜晚從不點燈。”
陳凡軒點了點頭,心道:“怪不得。”
中年女子看向前方,道:“我近幾日要外出,你們在這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知道了嗎?”
“是。”齊聲呐喊的聲音依舊洪亮,縱使陳凡軒早就做好了準備還是被嚇的不清。
“走吧。”中年女子周身縈繞出縷縷的白色流光,將其與陳凡軒包裹其中後,兩人便飄飄然地飛入了洞穴頂端的那個自流而上的水鏡之中。
有了亮光,陳凡軒看清了那麵水鏡,道:“是有什麼術法將其托引著才落不下來嗎?”
“是啊。”中年女子應了一聲後,兩人便沒入水鏡,白色的流光在兩人身邊釋出一個白色的光罩將其籠罩其中,不讓外部湖水灌入裏邊。
這湖水自下湧上,不需其他力,便將兩人所乘的光球往上帶去。
行駛了些許路段之後,他們又被一個左右的力向湖水的正中央升去。這時中年女子便不再等待,白色氣罩白光大盛,便是頂開推開了左右而來的湖水擠壓之力,頂著右手邊而來的湖水,向右手邊緩緩地平移而去。
湖中幾近沒有一絲活物,盡是那因為湖水的流動而產生的水泡。
湖中漆黑,陳凡軒卻忽然看到前方大約百米遠的地方有亮光。
“那裏便是墓穴的所在了。”中年女子說道。
隻見那亮光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光本不弱,但因陳凡軒在這漆黑之地逗留太久,這亮光在其眼中可謂強盛的不行。其微眯雙眼,便被那中年女子帶入了那寸強光之中。
兩人自一麵水鏡之中而出,進入一處洞穴之內。這洞穴此刻分外幹淨,別說落石了,連個塵埃都看不到。正前方,一個古拙的大門之外,一輪赤色的龍首圖騰在那隱隱而轉,兩人本就靠近水處,便不覺得熱,待陳凡軒上前幾步之時,其仿若將麵靠近了火堆般,連退了回來。
陳凡軒問道:“您不是說這裏曾經被我爹砸塌了嗎?這兒怎麼這麼幹淨?”
中年女子遲疑了一番,道:“我們,每日都有人過來打掃。”
陳凡軒知那中年女子口中所說的打掃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打掃,而是在陳涯那年將此處砸塌之後,蟬族之人清理了這裏的石頭碎渣後,想盡辦法去打開這裏的封印。
陳凡軒仔細看了眼那龍首圖騰,隻見那是個龍的側顏,龍須飄揚,怒目向天,仿若怒恨天之不公般。
陳凡軒說道:“有這封印,我們又當如何進去。”
中年女子道:“我們查盡蟬族所有典籍,都無法得知這圖騰究竟是哪家功法。故此無法破解,這東西既然是你爹設下的,應當隻有你爹能解,凡軒,你仔細看看,你爹是否有跟你講過這個樣子的圖騰,以及破解之法?”
陳凡軒分外篤定地說:“沒有。”
“當真沒有嗎?”中年女子又問道。
中年女子的急切與連問讓陳凡軒心裏漸起疑心,在他再看向中年女子那兒的時候,她卻收回了那股急迫的表情,陳凡軒看在眼裏,隻道:“爹他並沒有向我講過有關封印法術的事情,也沒有跟我講過有關解封法術的事宜。”
中年女子麵容顯帶失望,其有些無精打采:“是嘛……”
陳凡軒心道:“爹爹的法術皆是來自亦天門,這封印法陣是否與亦天門有關?”
對於亦天門,陳凡軒也有所涉獵,其心道:“亦天門之中的法陣當以‘五靈玄火禦魔陣’為之最,此等法陣也隻有亦天門的長老以及掌門或者是五人膝下的親傳弟子才有資格學習。經姨媽之前那番說法,爹爹當初來到此處的時候修為極低,故此也不可能會是長老或掌門的親傳弟子。即不是親傳弟子,來時修為又這般之低,更不可能會習得一個這蟬族之人十幾年都破不了的法陣。最有可能的,這陣法根本就不是來自於亦天門,而是來自於那洞穴之中。”
陳凡軒又將目光放在了那圖騰之上,心道:“這封印圖騰我也曾聽韓爺爺說過,古時候的圖騰是一個部族的象征。到如今,六界之中之人會根據自己的奇遇而創造圖騰,但創造圖騰的門檻極高,非修為大者,心境達者不能創造。這龍首圖騰這般獨特,可能與這墓穴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