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至此,方宵暗自下定決心幫程諾找蛐蛐,找了好一會沒找到第二隻,正打算回去,程諾被樹枝在手臂上刮開了一個口子,一道淡淡的紅痕從中沁出了鮮血。
程諾疼的嘶了一聲,不小心鬆開了蛐蛐,蛐蛐似是得意的叫喚了幾聲便隱入了草叢中。
這下好了,唯一的一隻也沒了,方宵管不了那麼多,他看了看四周,然後從一棵植物裏摘了一片葉子下來,那被摘掉的枝條間一下子聚集了乳白色液體,正要往下墜,被方宵一手接住了,他往程諾傷口上一抹,解釋道:“有些植物的汁液有止血消腫的作用。”
“哦。”程諾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唇角漾出了暖意,隨後這暖意扭曲了,他又嘶的一聲,“疼!你!你手上的繭子!你手真糙!”
方宵訕訕收起了手,程諾真細皮嫩肉,程諾向傷口吹了吹,待它舒服點才舒了口氣道:“下山吧。”
程諾走在前頭,妄想再找到蛐蛐,方宵則跟在他身後摸著自己的雙手,心裏疑道,他的手有那麼糙嗎?
回到房裏,程諾給自己換了件衣裳,然後給傷口上了藥,就癱在亭子的石椅上對方宵道:“你等會給我找兩隻蛐蛐!”
“用來幹嘛?”方宵還是問出口了。
程諾睨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用來玩啊,明天他們說鬥蛐蛐賭錢。”
方宵有點無語,“你很缺錢嗎?”
程諾擺了擺手,“我不缺啊,但是你缺啊,贏了歸你輸了算我,怎麼樣?”
“不怎麼樣。”
“好吧。”程諾像是失去興致般的繼續癱著,突然他坐直了身子,驚慌道:“明天要上課!”
“什麼?”方宵再次確認一遍自己聽到的。
程諾嚷著,“上課啊!我爹找人每星期給我上一次課!”
方宵沒有說話,心裏甚至還想笑。
“哎。”程諾趴在桌上抬眼望著方宵擺出商討的模樣,“明天我爹會把書房的門窗給封鎖了,到時上課我敲窗你給我開鎖唄。”
“嗯。”方宵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程諾對他笑笑,“宵宵最好了,宵宵要多笑笑啊,不然怎麼對得起這個名字。”
聽程諾這樣曲解他的名字含義,方宵隻是轉頭眺望著遠方,眸子深處一片落寞。
歇息了會,程諾帶著方宵在程府裏轉轉熟悉熟悉路,但是方宵感覺是讓程府熟悉熟悉他這個屬於程諾的人。
一路走過,都會見到一些婢女帶著不忍痛惜的眼神看著他,好似他落入了虎口般一樣,而程諾碰到個侍衛便跟他打個招呼道:“這是我的人。”侍衛們都用一種我懂得我明白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
什麼亂七八糟的,方宵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