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劉偉有些氣惱。
“誰讓你拿我手機的。”木子心裏覺得抱歉但嘴巴還是硬挺著。
劉偉深吸一口氣,把木子的手機和自己的手機一齊放進椅子中間的小置物櫃裏鎖起:“我們離開這兒,拋開所有的一切。就當你陪我好不好。”
劉偉的口吻中透露出絕望的乞求,木子瞬間心軟。
車重新上路,依然沒有方向。
Alin送給李炎的那鮮紅的酒叫做豔—遇,她不過就是想告訴他,她隻要現在開心,不在乎天長地久。她是灑脫的女人,他曾是灑脫的男人。Alin又讓小新替他送上了一杯豔—遇,此刻他唱著《聽海》。薄情與深情碰撞出的永遠是悲劇。李炎把酒擱在腳邊,不再喝,以表示自己的拒絕。Alin把小新叫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並塞給他一些小費,小新轉身走到李炎身邊,對他耳語幾句,李炎皺著眉頭認真聽完了小新說話,一曲終了後,他退場交出舞台。
Alin搖曳著身姿走上台,台下響起陣陣挑逗的口哨聲。Alin坐上舞台中央的高腳椅,將麥克風調整到適合自己的高度,甜膩膩地說:“這首歌送給李炎,作為我給你的《情書》。”
如此高調的示愛確實讓李炎始料未及,小新隻是告訴他有個客人想唱一曲而已。
她的嗓音很有磁性,雖然調拿捏的不準,但粗聽來別有味道。
你瘦了憔悴得讓我好心疼
有時候愛情比時間還殘忍
把人變得盲目而奮不顧身
……
李炎在眾人或嫉妒或不屑的目光中把自己隱進角落,自斟自飲著伏特加,隻有最烈的酒才能讓他逃離現實的一切。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可這之後又有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越愁越要喝,身體已經醉了,腦子卻清醒的不得了。
Alin把歌唱完後,在眾男人色眯眯的目光中婀娜多姿地走向李炎,在他身邊坐下,李炎當作沒看到,將空了酒杯滿上,正要喝時,被Alin搶下。李炎抬手要把酒杯搶回,被Alin閃過。Alin閃著多情的眸子,輕盈盈地說:“既然這樣,不如我陪你。”
說完一飲而盡,空杯子重重地敲在李炎眼前。李炎凝視著冰藍色玻璃杯上的口紅印,思緒不知飛向了何方。
明天,對了,明天回家。回家幹什麼,弟弟結婚。弟弟比他小四歲都已經結婚了,找了同村的一個姑娘,那姑娘是弟弟的小學同學。在李炎沒走出村子之前,他所設想的美好生活也大概如此,長大,娶隔壁村的長發姑娘瑞芳做老婆,她可是十裏八村出了名的小美女,之後他們會過著幸福的小日子,平平凡凡終老,像所有他的祖輩父輩和同輩一樣,在這方寸大的土地上,耕耘,然後死去。曾幾何時他揣著這個願望拚命地想長大來著,他不知道人生還有第二或第三種甚至千百種選擇,直到他走出去。外麵的世界很精彩,讓他知道除了二鍋頭之外還有很多種酒,除了瑞芳之外還有很多姑娘,而且這些姑娘都不像瑞芳那麼難搞,追了瑞芳七八年,連她手都沒拉過,城裏的姑娘,她看你一眼你看她一眼,然後就可以上賓館了。他曾為此興奮狂喜,如今卻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