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人盡散去,李家人包括新媳婦都圍在桌上,邊吃邊聊,無非是說些村裏村外的家常閑話,這家姑娘出閣了,那家孩子出息了。席間李炎爸爸李盡忠一直在喝酒,喝著嘴裏還不停叨咕:“看人家家孩子,能給爹買小汽車,咱家孩子,哎!”
喝著說,說了喝。
“罷了罷了,還約了老張晚上摸象棋,走了走了。”說完緊接著刺溜一口,放下酒盅抬屁股就要走。李炎一把把他拽住:“爸,今天弟弟大喜,咱就別出去賭了。”
李母附和:“又發什麼酒瘋。”
李盡忠不知哪裏來的無名火,突然吼道:“兔崽子竟然管起老子來了,老子願意出去就出去,願意回來就回來。你們小的時候我守著你們,你們這麼大了還要我守著。******,你們誰都別想管我,我知道死老太婆肯定在兒女麵前嚼我舌頭根子,我賭,我賭什麼了,我喝,哪條法律規定不讓喝的。告訴你們,不管我喝還是賭,你們都別管,記住,我才是這個家當家的。”
李炎聽完父親的話也終於壓不住內心連日來壓抑的怒火:“當家的?你拿過一分錢回來嗎?大弟結婚是你幫過一手忙嗎?你算當的哪門子家。”
李盡忠一拍桌子:“反了你了,敢這麼跟你爹說話。”
“就這麼說了,怎麼著。你再犯渾,我就對你不客氣。”李炎越發地收不住火氣。
李盡忠一聽兒子要對自己不客氣,更來了勁兒,一挺胸膛湊過去:“怎麼,兒子要打老子不成。要不是我,你早就在街上當要飯的了,我養你,供你上學,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打老子,你來呀,來呀。”李父越叫聲音越大,聞聲而來的父老鄉親在門牆上貼滿了耳朵。
李炎緊緊握著拳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明白父親說的如果不是他他就得要飯是什麼意思。母親見狀忙衝出來掐斷了李盡忠的話:“要死了,胡說八道。”
李盡忠一聽更生氣,一巴掌把李媽推在一旁,李炎氣地失去理智,揮手打了父親一拳,李盡忠捂著見血的嘴角狂奔出去,一路叫囂著:“兒子打老子了,天打雷劈呀,天打雷劈。”
很快這個事件成了全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李炎懶得應付旁人的指指點點,安排好家裏的事,囑咐過弟妹,便踏上了歸程。
接過李炎的電話後木子傻樂了很久,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狀況,但單就李炎打電話給她這件事就夠她樂開花了的。一掃前幾日被老板何飛狠批的陰霾,不過也是自己不對,沒請假就曠工跟劉偉跑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腦筋一熱就衝動了,衝動完就後悔了,何飛還警告自己下不為例,哪敢還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