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掙紮了多久,就在我感到自己心力交瘁、心枯力竭的時候,那混沌終於轟地開了!
“兮兒!”我驚醒!睜開眼,抱著劇烈疼痛的頭,卻是一場夢!
兮兒,我要找的是兮兒!但兮兒是誰?我又是誰?這是在哪兒?我怎麼了?看著這陌生的木屋,陌生的環境,無數個疑問讓我的頭更加地痛。
“大哥,你醒了!”這時,門口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我一手撐著虛弱的身體,尋聲望去,一個穿著紫衣的女子端著一個瓷碗站在門口。隨意綰起的發髻透著山野之氣,黛青的蛾眉下靈秀的眼睛此時正蓄滿笑意地看著我,小巧的嘴唇扯開一個好看的弧度,似山間的仙子,秀外慧中。
“你是……兮兒?”我不敢肯定,試探地問道。
“大哥,你都昏迷五天了!不過總算醒了,師父說,你要再不醒,可就醒不來了!”見我開口說話,她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跨進屋內,走到我床前,將藥放在床邊的矮凳上,拿出我的手,為我把脈。
“你是兮兒嗎?”我的雙眼一直看著她,想以此來回憶什麼,但頭腦內還是一片空白。
“兮兒?不是,我叫雲翹。大哥你叫什麼?兮兒又是誰?”探完脈,她皺著的眉舒了,又將我的手放進被子裏,迷惑地問道。
“你不認識我?”我很詫異。
“不認識啊,我和師父在采藥的時候發現你的。你當時滿身是傷,尤其是頭部,流了好多血,師父都怕救不活,不過,好在大哥你醒過來了!”雲翹邊說著,邊將那碗藥遞給我。
聽到她的話,我努力地回想,卻依舊什麼都想不起,隻知道……兮兒……
“大哥,你家在哪兒?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見我出神,雲翹再次問道。
“對不起,我忘了……”我皺眉,無奈地說道。
聞言,雲翹一驚,眼裏閃過詫異,然後擔心地看了眼我的頭部,旋即明了。微笑安慰道:“大哥,沒關係,你隻是頭部受了傷,等傷好了就會想起來了。”
我皺眉,傷好?是什麼時候?兮兒是誰?是否和我受傷有關?心裏一個聲音告訴我,我必須盡快找到兮兒,找回記憶!
醒來的第二天我才見到雲翹口中的師傅,半白的頭發,一臉的神采,自傲天成,一生被原則束縛的人。他就是人稱藥半仙的聶崢,歸隱嶴穀,偶爾出穀行醫。但有三不醫:為官的不醫,奸商不醫,罪大惡極的不醫。
雲翹是他撿回的孤兒,在一起十三年了。
因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他收我為徒,管我叫浪。是啊,我現在就如同浪,沒有屬於自己的歸屬……
大半個月的時間,我的傷在雲翹的悉心照料下好了。但對於過去,腦中依舊是一片空白,連唯一記得的“兮兒”也絲毫沒有印象。隻是每次跟著師傅在穀中采藥時,我都會注意去找尋,是否會有“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