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從未接觸過的角色,徐方有點慌,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突然一個晴天霹靂似得的感覺。
顏秀森是大學教授,也是瞿馨怡的恩師,但是,關於他的身份,還不止表麵這一點,長篇大論也說的不清楚。
他今年也五十多了,這兩年一直在國外休假,對於國內的事情,已經開始沒怎麼插手了。
對於自己的一雙兒女,雖說給他們自由發展的空間很大,但是還是密切關注著的。
今天晚上,顏雅紅跟石慕斯回到家的時候,家裏的傭人反應就不對,等到了書房,石慕斯看到自己的父親坐在練字,嚇了一跳,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慕斯,怎麼了?看到我感到很驚訝嗎?”
顏秀森雖然五十幾了,但是他還是一頭黑發,常年的戶外運動讓他保持一身健康的身體,知書達理的他身上也散發出書者的氣息,舉手投足之間緩緩有致。
雙目炯炯有神,凝定著手上的毛筆字,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皺紋,但是經曆也充實了他的沉穩的氣質,資深的閱曆卻沒有一絲焦躁。
抬頭望了一眼石慕斯,進而發問,語調平緩但又不孱弱。
石慕斯第一次顯現出慌亂,鄭重道:“父親,我沒想到你那麼快就回國了。”
“閑來無事,想看你們了,便早些回來了。”寫完了手頭上的字,顏秀森輕輕的放下了手上的毛筆,然後雙手合擊,輕輕的在手帕上擦拭一番,然後繞過書台走到石慕斯的身前。
“怎麼了?看你心神不定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再瞞著我?”
石慕斯確實是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他,從小到大,在他的麵前,石慕斯好像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一眼就讓他看了個透。
而他也經常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他,請他替自己分析。
更早的一些時候,石慕斯就已經把瞿馨怡徐方的關係告訴了他,那個時候,顏秀森隻有四個字的回答:“不予評價。”
對於他這樣的人,瞿馨怡的意思其實他是明白的,無非就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罷了,他跟瞿馨怡不是同一輩的人,也知道石慕斯一直喜歡著她,所以,不管是處於哪一個角度,顏秀森都喜歡,瞿馨怡不要把對自己的感激之情當作是感情。
他就是瞿馨怡心中一直牽掛著的人,是她的長輩,也是她的恩師,一個幾乎可以當她父親的人。
顏秀森不是小孩,他對於瞿馨怡的情感看的很清楚,隻是,他無能為力去改變她的這種想法,隻好主動的去疏遠她。
這一次回國,也未必是因為瞿馨怡跟徐方的事情,但也不能說沒有。
他不願意看到一個年輕人因為一種錯誤的感覺而耽誤了一生。
“哦,什麼事?”
石慕斯有些難言之隱,心裏還一直在徘徊著,是否要將顏雅紅的事情說出來。
最終,他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對他隱瞞,縱使顏雅紅會因此埋怨自己,但是也是為了她好。
“小顏的男朋友嗎?”
顏秀森對自己的女兒顏雅紅一直就很愧疚,不管是在她的幼年時期還是在她的成長時期,他們兩個人的感情關係一直不是很好,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從內心上看,還是可以發現有一絲間隙。
為此,顏秀森這麼多年來,一直想要改善這種關係,可他也不是神仙,想的到就辦的了,這些關係,還是得靠契機與誠心。
“徐方?就是那天你說的那個人嗎?”顏秀森的記憶非常好,當石慕斯脫口而出之後,他就立馬想起來了這個人物,是瞿馨怡的男朋友。
顏秀森對於瞿馨怡跟顏雅紅兩個人的關係還是知道一些的,知道她們兩人時常不合,爭鬥打鬧是常有的事,但他也沒有過心的幹預,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學生,手心手背都是肉,說誰也不好。
而且,這樣的矛盾並不是外人勸解就可以消停的,隻有讓她們自己去經曆,才能明白。
但是,他一直以來隻是單純的認為是兩個小女生不懂事罷了,隨著實踐的推移,兩人的年紀也在增加,成長,可是轉好的跡象完全沒有,反倒是越發的惡劣起來了。
兩女爭一男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就連顏秀森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是的,父親。”石慕斯沒有絲毫的隱瞞,雖然這麼說對自己也有打擊,但是,這就是實事。
顏秀森突然沉默了,他背對著石慕斯,閉上眼思沉著些事情,少頃開口的道:“小顏呢,讓她來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