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不紮隨風微拂,沒過秋千將觸花草。發絲閃亮,忽隱忽現出一雙蹬著竹絲涼鞋的柔嫩小腳。婀娜的身姿仿佛花間翻飛的舞蝶,曼妙的歌聲是叫萬物心動的旋律。
風輕吹,吹動秋千,帶起疊疊的花海,而女孩則成了眾芳之主。
太美了,小空不愛美人,卻喜歡美景,他心中一片蕩漾,耳旁再也聽不見其它聲響,隻有女孩的歌聲,眼際再也看不見其他顏色,隻有女孩的紅衣。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眶濕潤了……
正是女孩優美熟悉的歌聲把他帶回了那個世界,叫他又看到了那個世界的美麗,使他剛剛忍住的對那個世界的情緒又噴湧而出。
小空陶醉之間,女孩忽然身形一躍,輕輕地在他眼前消失了。
紅影消逝,歌聲隨止,小空才猛的醒過了神。他才意識到自己是處在學校呢。“那紅衣女孩是什麼人?她怎麼會唱柳永的~是人是鬼呀?還是,我的幻覺?”
小空心中好奇,不知不覺間漫步到了那秋千旁邊,卻見微微蕩漾的秋千板上放著一條用銀絲穿起的軟玉手鏈。小空將手鏈握在手中,再想想剛才女孩在花間放歌的情景,喃聲道:“是真的,是我想念那個世界出了神了。”
他舉目向四周花草望去,真想不到一個學校中竟然有這樣別致的景觀,不由地長籲道:“那個世界不好啊,既然到了這裏我還不在這好好活著。”
小空好像豁然開朗似的,一雙鳳眼忽然明亮起來,他平時很少把眼完全睜開來的。他將手璉放入口袋中打算有機會還給那個女孩,卻是沒有多想。
再看一眼滿地花草,小空向林外走去,一路上他刻意在樹上劃下標記以圖日後有了時間再來這裏觀賞。
出了深林,回到住處,小空見小四與瘦老頭正在吃飯。當下嘿嘿一笑拿起桌上大餅啃了起來。瘦老頭三角眼一翻,不悅道:“我說你們兩個真是一個銅幣沒有嗎?”
“沒有。”小空憨笑道,“不信爺爺你可以搜。”
“我搜個屁!瞧你們這副窮酸樣啊。”瘦老頭怒目道。
小空繼續憨笑,問道:“對了,還沒問爺爺姓名呢。”
瘦老頭邊往嘴裏塞饅頭邊嘟囔道:“我的名字早不用了,他們都叫我老該死。”
“嗬嗬,我們還是叫你爺爺吧。”小空與小四相視一笑。
“叫我什麼都可以,關鍵是你們得有錢,不能在這白住又白吃。”
“這個不用您著急,過兩天我們就會去找一份閑工。到時候我們買給你吃都可以。”小四接道。
瘦老頭三角眼一翻,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我聽他們都叫你兩個廢物。”
小四聽後歎息一聲,就將與小空的不幸與瘦老頭描述一遍。
瘦老頭一麵聽一麵點頭,待小四說完,他鯰魚嘴一撇,說道:“想開些吧,每一屆都有你們這樣的受氣包,我見得多了。”
“爺爺既然見識廣,那能為我們想出個修煉的方法嗎?”小四問道。
“我有什麼辦法,繼續練唄,說不定哪天就練出了奇跡,不練肯定就是等著變成廢物了。”
小四用力點了點頭:“爺爺說的對,我每天都在練習,就算體內印氣聚了又散我也沒放棄過,如果我的身體是一個大坑,我就用源源不斷的印氣將它填滿。”
瘦老頭聽得眼前一亮,巴了巴嘴,正色道:“這就是了,沒有哪個肯吃苦的成不了高手,你可不是廢物,絕對不是。”
“他不是,我體內連氣旋都成不了,想吃苦都沒有機會。我就該是了。”小空懶洋洋地說道。
“誰知道啊。”瘦老頭慨歎一聲,拿起饅頭接著啃了起來。
草草的吃了頓飯,小空早早地便躺上了床鋪,如何解決身體受封的問題,他是半點頭緒都沒有的,隻好盤算盤算找個不錯的零工之類的問題。而小四,則是盤坐在床鋪上,一遍又一遍的做起徒勞功,凝聚那總也存不住的印氣。
想著,練著,天就黑了,二人全都漸漸地進入了夢鄉。衣服未脫,小空的二郎腿都還翹著,小四更是坐在床上耷著腦袋睡著了。
忽然,小四慘叫一聲,驚得小空立時坐了起來。
“怎麼……啊……”
小空剛想扭過頭去看小四便被人一拳打在臉上,在床上翻了個狗啃屎。他還未爬起,小腹又吃了一記重腳,身子倒飛狠狠地撞在了牆麵上。待他稍緩過神來,卻見一條黑影自他身前撲向了倒地不起的小四,對著小四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老頭,你幹什麼呢?”小空定睛一瞧,才看清黑影的麵目,鬥雞眉三角眼,不是那瘦老頭是誰?
可瘦老頭睜著三角眼,看都不看小空一下,好像根本聽不到他的呼叫一樣。“對了,他說他會夢遊的。”小空驚出一身冷汗,忍著疼痛跳下床鋪,抱住瘦老頭不住地搖晃:“醒醒啊,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