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的表情瞬間呆滯，變得十分尷尬。
丙申在一旁嗤嗤竊笑著，低聲讚了一句：“將軍所言沒錯，少夫人果然冰雪聰明。”
“嗬嗬，我哪有資格做你們青龍軍的少夫人，還是叫我姑娘順耳。”我揉了揉滿是鏽腥味的鼻子，暗暗給匪問天記上了一筆，等我活著出了這鳳落崖，必定要他好看！
“我問你倆，他可曾有什麼命令下達？比如我們要做什麼？或者找什麼？”我問道。
甲午和丙申搖搖頭。
甲午說道：“將軍的意思是，隻要姑娘自願進了族廟，接下來能發現多少，想發現多少，都憑姑娘喜好。”
“我這算是自願嗎？”我扶額，氣得都樂了。
甲午和丙申眼神躲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既然這族廟是禁地，那你說說，我們多久後，會被啟巫嬤嬤的人發現？”我問道。
甲午略一琢磨，答道：“約莫在下一個飯點時刻吧。”
“倘若被發現，她們可會直接進來捉人？”我又問道。
甲午搖搖頭，“這個屬下不知，但是據說那幫老嬤嬤，十分忌諱這座族廟。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小小女囚，冒險進入。再說了，她們的重心應該不在姑娘你身上。”
“不在我身上？那在誰身上？”我有些疑惑不解，卻見甲午麵色一變，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漏嘴，而丙申也擠眉弄眼地瞪了他一下。
有古怪，匪問天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眼看甲午一副閉口不談的樣子，我也沒法自討無趣的追問，隻是換了一個話題，道：“那我們要是在鬼節那一天到來，都一直不出去呢？”
“倘若到了鬼節那一天，族廟自然需要開啟。若是沒有祭品，啟巫嬤嬤，自然會找別的祭品來開啟大門之光。”甲午回道。
“大門之光，是不是就和我們進村的洞口那塊石頭一樣？可是這大門打開著，發不發光都能進來啊，她們怎麼這麼重儀式感？不愧是宮裏來的。”我扶著木質的欄杆，踩著嘎吱嘎吱的旋轉樓梯，拾級而上。
“這背後的緣由，屬下就不知了。據說這族廟的祭祀，也是在五年前才開始的。”甲午說道。
我輕歎了一口氣，“看來，我們得在鬼節到來那一天出去，不然就又要平白無辜多一個可憐的祭品了。”
甲午和丙申聽聞我的話後，都默默對視了一眼，那神情，似乎並不想我從這族廟中離開。
我有些困惑，但沒有直接問，隻是說道：“這鬼節，到底是哪一天？”
“血月當日。”一向沉默的丙申，回了我一句。
“血月？”我隻聽過圓月、殘月、上弦月、下弦月，還沒聽說過血月。
“在三日後，血月當空時，整個娘娘村都會籠罩在一片暗紅血色之中，據說隻有活祭一名女子，才能解除血月的詛咒，否則娘娘村的男子，便會死去一名。”
“哈？用一個女人的命，去換一個男人的命？”我挑挑眉，“這也沒賺啊。”
“獻祭的女子，自然不是族內的女子，一般都是外麵送來的女子。”甲午解釋道。
看來，在這鳳落崖，女人的命不值錢，外麵的女人命，就更不值錢了。
我們一行人，上到了二樓。
不同於一樓的圍合式建築設計，二樓隻有一條長廊。
分為左右兩塊，一邊是那三角多麵尖頂的塔樓，一邊是那方形，像個煙囪一樣的柱體藏樓。
剛才的恭房是在西南角，算起來應該是塔樓下麵，所以我率先往塔樓走去。
突然，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問道：“倘若，真是要在這裏待上三天，我們會餓脫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