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哪有那麼快就……”我話音突然中斷,整個人都繃直了。
“姑娘,怎麼了?”甲午和丙申提著刀,湊了過來。
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倆別說話。
“門外,有東西!”我轉過身來,用口型說道。
甲午和丙申一聽,立即一左一右候在門口,警惕性十足,倘若那東西入門,不是活擒,就是砍死!
“人嗎?”甲午用口型問向我。
我搖搖頭,再一次將眼睛放在了貓眼前。
那血紅色的瞳孔還在,似乎對牆上的這顆黃豆大小的貓眼十分感興趣,竟然一眨不眨地盯著。
幸好這貓眼從裏麵往外麵看是清晰明了,但從外麵往裏麵看,卻是漆黑一片。
所以那東西駐足停頓一會兒後,竟然開始摳牆上的貓眼。
那是一隻烏黑又彎曲的爪子,皮包骨頭,十分瘦弱,指甲不算鋒利,摳得牆灰飛濺,模糊了貓眼的視線。
我心裏正著急,突然聽見一聲鳥鳴似的口哨,聲音短促而尖銳,音調極高,僅一聲,那貼在貓眼前的怪物,就縱身一躍,離開了。
我這時,才透過被牆灰模糊了一層的貓眼勉強看清,那搗亂的東西,居然是一隻老猴子!
老猴子一蹦三跳地,往尖頂閣樓跑去,然後抓耳撓腮地等在了封死的鐵門旁。
不一會兒,就有一道白色身影,鬼鬼祟祟地飄向了閣樓,她黑直長發遮麵,身子嬌小,罩在寬鬆的白袍之中,連腳都看不見。
她警惕地四下望了望,然後摸著鐵門上的砍痕,陰森地笑起來。
這身影我雖然隻見過一次,不過差點被她掐死,所以印象倒是十分深刻。
她就是利用長腳怪物聲東擊西,突然出現在二樓窗沿前的那名白衣女子,居然還養了猴子,果然是裝神弄鬼,哪有真的女鬼還帶飼養寵物的?
隻見那女子神秘兮兮在門兩邊的牆上摸索了一下,接著大門就打開了。
那老猴子搶先躍入門後,白衣女子左右觀望了一下,緩緩踏了進去。
我正愁沒看清她開門的手法時,發現那扇軍用砍刀都劈不開的鐵門,竟然一直開著,沒有關閉。
甲午拍拍我的肩膀,用口型問道:“什麼情況?”
我搖搖頭,直接將牆上的貓眼收回,揣進裏衣口袋中,“奇了怪了,是在二樓掐我的那個白衣女子,她帶了一隻老猴子,剛才,就是那隻老猴子一直在門口徘徊。”
我說著,一把拉開了房門。
門外除了幽深的回廊,再無其他,視線正對著閣樓前那扇打開的大鐵門。
“她進去了?”丙申問道。
我點點頭,“我們在門上留下那麼明顯的砍痕,而且在二樓就和她打了個照麵了,所以她明知有人想要闖入閣樓,卻還是大開著鐵門任由我們闖入,是不是有些詭異啊?總感覺不太妙,有種請君入甕的感覺。”
“沒準兒是她太害怕了,忘記關門了呢?”甲午傻嗬嗬的問道。
我和丙申同時回頭,瞥了他一眼。
“那現在,你倆說進不進嘛?這門好不容易打開了。就算不是她主動開的門,我們原本的計劃,也是要進去的,難道讓她被動開門,就不是入甕了?”甲午這話,邏輯雖然有問題,但是理還是這麼個理。
所以我猶豫片刻後,說道:“進去就進去!反正你們匪大將軍設計把我弄進這間族廟,可不就是讓我自生自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