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誰說我要逃?”我冷笑著,雙手舉高,老老實實地跪在了地上。
我向來識時務,自我認知明確,又惜命,豈會雞蛋碰石頭。
伴隨著淩亂腳步聲,魚貫而入的是一群身著白裙衫的女官,為首一人,手握一杆魚叉樣式的武器,身量不輸於男人,倒三角的臉上,滿是橫肉,怒氣衝衝。
“你是青龍軍的奸細?”那女官一揮長杆,尖銳的叉頭抵在我眉心處。
“我不是。”我否定,但叉頭反而紮進了我眉心,猩紅血液順著鼻梁往下滑,也不知是不是太緊張的緣故,居然不疼。
“那你是何人?若敢有期滿,本將軍現在就要削了你項上人頭!”說著,叉頭便又深入一些。
這人,居然還是個女將軍,情緒如此不穩定,我真怕自己話還沒說完,腦殼就被她手裏這把怪異的武器給戳穿了,當下,卯足了膽子笑了笑,“我叫裴盞,鬼雲穀東方慕辰的親傳弟子,師傅有東西,托我轉交給皇後娘娘。”
我話音一落,那女將軍明顯臉色一驚,一瞬間又轉為大喜!
我悄悄瞄了一眼青煙,她負手而立,貼在洞壁角落,顯然也沒有料到,我不單沒有同這些人直麵起衝突,而且還自報了身份。
我瞧著她皺眉的樣子,不禁嘴角勾了勾,從匪問天、裴敬等人開始,我就發現他們特別自大,藏匿著自己的心思,不為人知,卻想要將其他人當做棋子,運作在自己的規劃之中。
可惜,我偏偏不樂意。
青煙無非是想要借我引起騷亂,趁機做些什麼事情。
但我卻不喜歡被人擺布,何況,他們都以為我應該躲著那大名鼎鼎的皇後娘娘,我自己心裏,卻有見上一麵的想法,師傅從未向我提及此人,但既然她對師傅情根深種,那我倒要看一看了。
我說不清自己這是什麼樣的心理,莫名覺得有些扭曲,但還是挺直了腰板,一字一頓道:“我相信,她願意見到我,一個活生生的我。”
那女將軍收回了魚叉一樣的武器,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問:“本將軍怎麼聽說,裴盞在匪問天身邊?”
“那不過是個誘餌罷了,你以為我的身份,匪問天會放在身邊嗎?”我反問道。
“不放在身邊護著,倒是把你送入族廟獻祭,這更說不過去吧。”女將軍倒不是一個蠢的。
我淒然一笑,“匪問天要的,不過是一個聽話,有利用價值的’裴盞’罷了。是不是我,又有何關係,不然,你以為陽城裴家三百七十二口的血債,匪問天是背,還是不背?我們倆之間,隔的是一紙婚約,還是滿門血債?”
我的話,讓那女將軍陷入了沉思之中,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如何證明,你就是真的裴盞,而不是青龍軍的奸細?”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以為,青龍軍會放我這樣的人進來當奸細嗎?至於我是真是假,皇後娘娘一見便知。”我不欲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