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都，城郊，藥寮。
我趴在床上，臉頰如火燒雲般，紅彤彤。
匪問天坐在床邊，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窗邊射進來的陽光，投下一片陰影，籠罩在我身上。
“你不去軍營辦公嗎？”我臉捂在蕎麥枕頭上，悶聲悶氣地問道。
“不去。這是你的第一次，我陪陪你，別怕。”匪問天說著，安撫性地摸了摸我柔軟的頭發。
他微涼的手指，滑過我發燙的耳垂，驚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誰還沒個第一次？我身子已經好多了，你先去辦你的公事吧，別杵在這裏了，擋光！”我噘著嘴，氣呼呼地嘟囔著。
“小盞……”匪問天眼中閃過一抹失落，沉默著，就像石化了的雕塑。
“噗呲……哈哈哈哈哈。”一旁，一個爽朗的婦人聲音再也壓抑不住地笑了起來，喘著氣，斷斷續續道，“我說將軍，你就先離去吧！咱們少夫人這是害羞了咧，再說這女人家家的事情，將軍你一個大男人，哪裏懂？留在這裏啊，反而讓少夫人難堪。”
“藥嬸……”我窘迫地瞪了藥嬸一眼，臉上的紅暈更甚。
匪問天愣了愣，一本正經地問我：“小盞，我在這裏陪你，可是讓你羞澀？”
羞你娘的大頭鬼嘞！誰會自己說自己害羞啊！你長了眼睛，不懂自己看嗎？
榆木腦袋大冰塊！
我氣呼呼的，拿鼻孔瞪著匪問天，那模樣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
匪問天笑了，仿佛鬆了一口氣般，安撫地摸了摸我的頭，轉身，話不多說，幹脆利落地徑直離開了。
聽著木門傳來咯吱一聲響，我長籲短歎地翻了個麵兒，感受著久違的陽光，終於能從窗戶縫裏，傾灑在我身子上了。
“藥嬸，不行了不行了，動一下，就血如泉湧。拜托你快點啊……”我語氣軟軟糯糯，渾身無力，沒有了平時的蠻氣。
藥嬸笑著，加快了手裏的動作——她在縫製月事帶，不同於普通人家的月事帶。
因為我體質受損嚴重，又有宮寒症，第一次初潮便疼及如此，以後每月的此時，隻怕腹痛會愈加強烈難忍。
藥嬸在婦科方麵是一把好手，所以她做的月事帶中，蘊含了多種草藥，可緩解經期疼痛，長久使用，便能根治宮寒之症。
“好了，好了，瞧你猴急的。這經血暢快了，是不是也不那麼疼了？”藥嬸問道。
我點點頭，“最痛的一波過去了，現在隻是輕微的酸痛酸痛。那個……藥嬸，悄悄問你個事兒。”
我抱著蕎麥枕頭，往藥嬸的方向挪了挪，壓低聲音，悄悄道：“你能再幫我看看胸嗎？我胸口這兩個小包子，時不時就脹痛，碰一下就疼得我齜牙咧嘴，來這個的事情，更疼。我在書上看過一種疼痛，叫做漲.奶！我這小包子，最近也長大了許多，藥嬸，是不是裏麵漲奶了啊？”
我虛心請教，一臉擔憂、驚恐又期待的模樣。
藥嬸聽完我的話，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我有些急了，追問道：“難道是疑難雜症？”
藥嬸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道：“少夫人自小，身邊就沒有丫鬟、婆子之類的？”
我搖搖頭，“鬼雲穀的時候，我身邊有師傅。出穀了，我身邊有藍凜、曹米、甲午他們。怎麼了？這和我的病，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