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踩在另一條青石上,翻天覆地轉動的密室瞬間停下,還來不及等他眨眼,耳旁嗤的一聲輕響,密密麻麻的箭頭從四麵的牆壁中秉射而出,交錯而來,不留一點空隙,小小的密室立刻布滿箭光,連躲避的地方都沒有,楚鳴軒瞬間心裏一緊,下意識的就欲躲避。
然而,他直覺的腳步一步也不曾移動直直的看著那銳利的劍鋒向著自己的鼻梁射來。
隻一刹那,箭頭已然穿身而過,擦著他身體射過,齊齊沒入身後的石牆,如切豆腐一般直沒入柄。
楚鳴軒心裏也不禁詫異了下,若是剛剛自己稍挪了一小步,那麼他定會被萬箭穿心。不可質疑的這機關的計算角度怎能精確到這樣的毫厘之間,運行軌跡之精準,不愧是機關學中排名第五的存在。
不待楚鳴軒放鬆片刻,他一個飛身朝前落去,一腳才落地,周圍石壁轟然一陣大響,哢嚓哢嚓的鏈條聲響起,石壁猶如刺蝟一般長出長長的尖刺,開始朝中間合攏過來。
看著越來越近的前後石壁,情景險峻異常,不過那心在最開始的驚駭之下,此時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他楚鳴軒敢進,自然就有辦法全身而退。想他什麼驚險恐怖的場麵沒有經曆過,還會怕它小小一個乾坤陣法。一個人孤身麵對如此凶險的境界卻還是如此這般狂妄自信,好一個強悍鐵血的楚鳴軒。不愧是天下三國最年輕的冷血帝王。
前後的牆壁合攏過來,尖刺互相穿刺了進去,兩麵牆壁合攏在了一處,緊緊的貼在一起,無一絲空間,好像這裏根本就沒有一個密室,一個空間一般。
而就在這樣嚴密合攏的牆壁中,楚鳴軒直直的站立著,四周都是牆壁,唯獨他這裏凹進去了一塊,那尖刺早縮回了牆壁裏去,若剛才驚慌失措移動一步,此時已然成了肉餅。
兩麵牆壁一合既分,飛速的恢複成原狀。
楚鳴軒嘴角帶著傲然的笑,轉身左一轉,右一撇,時不時在牆壁的什麼地方一摸,或者敲打幾聲,看起來輕鬆的很。
身處他這個位置,要是不比別人強,不比別人能幹,恐怕早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要想在亂世存活,他付出的要比任何人更多,更艱辛。放眼天下能贏他楚鳴軒的也隻有轅雙雙一人,若是單憑實力,雙雙定時連他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可誰讓她擁有無尚強大的靈力呢,即便常人拚盡一生或許連她的輕輕一揮袖都比不上。然而楚鳴軒卻也跟她過了數十招。
看起來慢實則也快,幾個機關連貫交錯後,楚鳴軒已經站在了那置放百花釀的案幾前。
楚鳴軒俯身飛速的點了幾指在案幾上,案幾驟然往下一沉,周圍發出悶悶的轟鳴聲,整個陣勢被停了下來,不再活動。
一等陣勢停止,他一把抓起了那精致的小白瓷瓶,塞到懷中,飛速一掌劈下,案幾應聲而毀,密室右方一石門緩緩的開啟起來。楚鳴軒見機立刻飛身而出。涼薄的嘴角噙著一股傲然的笑容。
緊接著他立刻走出石門,迎接他的是一條長長的,看不見邊際的密道,也不知道通到那裏。毫無目的的朝密道深處走去,這密道看起來應該是通往外麵的,失去了乾坤陣勢,已經沒有多大的威脅性。
行行複行行,沿途果然沒有什麼危險,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隻覺眼前光線越來越明亮起來,一股泉水叮咚的聲音漸漸清晰,楚鳴軒難得露出一絲喜色,因為他知道快出暗道了。握著手中的白瓷瓶也越發的用力。
楚鳴軒迅速的罩上一個鐵青色麵具,五指一扣抓起軟劍嚴陣以待,齊國皇宮的密道,保不準外麵早已埋伏下來天羅地網正等著他。眼看雙雙的解藥已經到手,可不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自然要萬分小心。
一步踢開遮擋在密道出口的大石,轟隆一聲後,清新的空氣與耀眼的光芒迎麵而來,楚鳴軒一個飛躍,便如大鷹般展翅朝地道外衝去。
“楚鳴軒就是楚鳴軒!天下第一的乾坤正法都沒困的住你!”洞外,一片刺眼的火光。城樓上,一身青色修竹長袍的齊駱冰微眯著細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
低下雖然華麗的衣服早已破亂不堪,卻絲毫掩飾不住那一身傲然自信的王者之氣。俊美絕倫的容顏被掩蓋與猙獰的鐵青色麵具下。然而墨綠色的眸子如利劍般射下城池上的齊駱冰“敢傷我楚鳴軒的人,你齊國就等著被我明靖踏平吧!”獨身一人,置身萬人中央,麵對如此眾多的敵手,卻絲毫沒有動容。那一身的戾氣,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為之汗顏。大丈夫真如是。麵對死亡,顏色未動。
“嗬嗬嗬???好生狂妄,今日我齊駱冰定要將你楚鳴軒死在我齊國!”齊駱冰搖著折扇,笑的一臉奸詐,陰森!與他文弱書生的模樣絲毫不搭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