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的眸子再一次不甘地睜開,萱兒忽而想到了什麼,輕啟幹涸的唇瓣:‘你的傷還沒有包紮‘她抬眸望進他安靜得如同潭水的眼睛裏,‘會不會....‘‘不會!‘齊駱冰淡淡開口,輕輕撫弄她柔軟的發絲,唇邊露出一絲淺到看不出來的淡笑,‘這點傷不算什麼,在戰場上我受過更重的傷,還不是一樣活過來所以,不要擔心。‘
在戰場上,我受過更重的傷。心,在聽到這句話時跳漏了一拍。萱兒凝視著那雙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光的清澈的眸子,被自己腦中描繪出的畫麵微微嚇到,那樣血腥的畫麵讓她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溫熱的眼淚不知不覺浸濕了眼眶。她這才想起,他是齊國的最受人愛戴的戰神太子。
他也曾經一身戎裝征戰沙場,他被手下的千萬將士所景仰,他是令所有的侵略者都聞風喪膽的將軍俗劍俗梅四四梅。那些稱號,那些榮耀,就是由這些傷痕換來的嗎?或者說,是用命換來的嗎?她再次恢複安靜,不敢再說話,她隻是怕再一說話,聲音就變成哽咽的,難以自製。他的懷抱依舊溫暖,隻是,她忽而發現。她不懂他。從來都不懂。
‘在想什麼?‘看她出神,他忍不住開口輕問,指尖有著她發絲柔軟的觸感,他愛不釋手地輕撫,帶著幾分感傷靠近她的唇,‘我受傷了,小萱兒拜托你,分一點心思出來想想我,可好‘ 萱兒微微愣神,被他話裏的溫柔嚇到,薄唇微張。像是一種無聲的誘惑,齊駱冰心裏一動,溫柔地吻上了那柔軟的唇瓣!
黑暗中,她澄澈的眸子裏含了幾分驚訝,撲閃著不肯閉上,被他吻住的唇瓣因為緊張而沒有動作,他火熱的舌在她唇瓣上輾轉癡纏,輕輕碰觸到她緊閉的貝齒,輕歎一聲,並不著急,而是更深地吻住她,用甜膩的柔情將她融化。不能推開,他身上有傷,不能推開他她羞澀的回應不忍心讓他再難過失望。可是,他太溫柔,她就快要不能抵抗了。
微微的緊張讓她的小手抓住一旁的枯草,發出細微的脆響,下一瞬,小手忽而被溫熱的手掌緩緩握住,用輕柔的力道摩梭著,他的指尖探入了她緊握的掌心,將她的緊張一點一點消磨掉,他要她完全放鬆地來接受他的吻! 仿佛最後一絲防線被突破,萱兒被吻得喘不過氣,貝齒終於被迫鬆開,他的舌迅速地撬開那細微的齒縫,不顧她的呼吸不穩緊緊糾纏住了她馨香柔滑的小舌!
一股酥麻順著脊背湧上頭頂,萱兒幾欲渾身癱軟!她不懂他受傷了不是麼?他並不粗暴,並不強迫,緊緊是著強大的溫柔就讓她完全無法抗拒,她的頭腦無法思考,隻能任由他在她唇舌間溫柔地攻城掠地,讓她整個人沉溺在他深深糾纏不放的熱吻裏。好久,久到她以為永遠會這樣吞吐著他的氣息,他才緩緩放開她的唇,給她平複喘息的機會。微微的喘氣聲,在暗夜之中聽起來如此曖昧。一抹暖暖的笑浮上嘴角,齊駱冰將她微微發燙的臉埋在自己脖頸間,輕聲調侃:‘小萱兒,為什麼你的身體永遠比你的心來得誠實,嗯?‘
他有些冰冷的皮膚緩解了她臉上的灼熱,萱兒有著清醒過後微微的羞憤,奈何不能反擊什麼,隻好裝作沒有聽到,在他懷裏尋了個安穩的位置,緩緩閉上了眸子。感覺到她的乖巧,齊駱冰心中一陣暖流湧過,放任她在自己懷裏微微磨蹭,猶如一隻小貓般慵懶。
夜色更深。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已然凝結,流血太多,幸虧他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才能夠止血,不過,恐怕撐不了太久。暗夜的寒冷和身上的疼痛讓他微微蹙眉,隻是,他不敢亂動,隻因為懷裏的小貓睡得太沉,仿佛不是置身荒野,而是沉溺在最溫暖的港灣裏,他輕笑,笑自己原來這麼容易滿足。人生有太多的奢華風景,可就是這麼一刻的溫暖,就是有人拚上性命都換不來。而他,何其幸運。在她額上烙下一個輕吻,他低啞呢喃:‘睡吧,小東西。‘寒氣侵襲而來,他擁著一抹暖心的柔軟,安然入眠。
清醒的時候,依稀可以聞到草木清香。蟬翼般的睫毛動了動,她在滿是迷離光線的晨曦中幽幽醒來。荒野之中,那一抹月白色衣衫的小身影有著初醒的朦朧,周圍滿是荒草,她支撐著坐起來,感覺自己昨晚睡得實在太沉了。驀然,身後忽然貼上來一具身軀將自己緩緩抱住,她整個人瞬間陷進一個溫柔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