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白的耍猴兒告一段落，趙大爺也終於悠悠轉醒。
“老頭子你沒事兒吧？”趙大媽一手端著杯溫水，一手扶住趙大爺的額頭輕輕整理著頭發。
這個畫麵很寧靜，也很美，也許這就叫相濡以沫吧！小白甚至都沒覺得整理趙大爺的根根直立的寸頭有什麼違和感。
而且仔細看，趙大媽的手還在微微顫抖，是真的擔心。
“我這是…我怎麼躺床上了？是不是想氣死我，你好和那個、那個豐神如玉、滿腹經綸在一起，啊！我還是死了算了，管我幹什麼啊……”趙大爺隻是一瞬間的迷糊，緊接著又發飆了。
估計是覺得話既然都說了，那就索性說清楚，對於一個暴脾氣，這兩個月可能確實憋壞了。
趙大爺話頭一起，頭上便烏雲顯現，小白心中一動，烏雲絲絲縷縷的飄了過來。
隨著烏雲消散，趙大爺語速變慢，有些吃驚和不明所以的微張著嘴巴，突然輕輕拍打自己的嘴唇一下：“我怎麼亂說話！”
接著拉住趙大媽的手，開始道歉：“老婆，剛才是我不對，我胡言亂語，這兩個月吧……”
趙大媽眼睛瞪大，滿臉的不可思議。她情願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相信這個死倔會道歉！
可是現在，明明是在道歉！
趙大媽用力掐了齊小白一下。
“哎呀，大媽，疼！”
看來不是做夢。她又不死心的掐了自己一下，確實沒在做夢。
她有些遲疑：“老頭子，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沒事兒！就是我剛才不應該亂說話，我不是故意要氣你，這麼多年……”
“老頭子你別這樣！你這暴脾氣一輩子了，今天突然講道理了，我不習慣。”
趙大爺愣了一下：“你這話說的！我脾氣不好不等於不講道理，我是最講道理的！你就說那個林煥章，除了特麼長得好點、個子高點、體型勻稱點、家族企業好點、學曆高點、脾氣好點、氣質高貴點、生活習慣好點、上進點、去的國家多點、鋼琴畫畫跳舞這些沒用的東西掌握的多點，還有什麼優點！”
趙大爺喝了一口水，接著說：“像他這樣，文章寫的好，風度翩翩又有禮貌的小男生，說實話，我一個可以打他十個！十個！你這麼多年還留著他照片幹什麼！啊！還藏在被單裏，那被單可是我們愛情的見證！那是我們的見證……”
趙大爺說著說著畫風突變，脾氣又上來了，烏雲驟起。
吸塵器開動，烏雲轉瞬消散。
“見…證，那真是我最美好的回憶，有你在，都是最美好的回憶。我…我剛才是不是說話又沒經過大腦？老婆對不起。”趙大爺就像是拍攝電影時的人工造雨，轉眼間雨過天晴。
又像是川劇變臉。
“老頭子你別這樣！怪嚇人的！我怎麼覺得你這麼怪異呢！我沒藏，你聽我解釋下……”趙大媽說。
“咳咳。”小白輕輕咳嗽一聲，“大爺大媽，我先出去一下哈！”
“行！孩子，給你402鑰匙，去我們家待會兒。”趙大媽從兜裏掏出一把鑰匙，上麵係著粉紅豹。
“啊？”小白一呆，心想這不是帶鑰匙了？以為你們沒帶呢！交換空間啊？
“哦哦哦！”趙大媽也恍然大悟，“我們去自己家，你也在自己家！這多省事兒。”
說著把趙大爺從床上攙下來。
“我不用你攙！我年輕著呢！”趙大爺說。
“你剛暈過一次！你看這屋亂的，再摔著你！”趙大媽非要攙著。
我去！亂嗎？知道大爺大媽來，已經收拾過了呀！躺槍！
老房子，隔音性能特別好，小白完全不知道趙大爺和趙大媽到底談了什麼，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一上午時間，斷斷續續的總有烏雲被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