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關頭,魏童以秘術催發全身精血,就此逃之夭夭。而無疑無論淩天翔還是王漠,都沒有想到魏童竟然有壯士斷腕的勇氣,——要知道他們魏家一門老小,眼下可都在府邸之中,這廝身為家主,不但不為保護他們力戰而死,竟然臨陣脫逃,先自竄了。
“魏家,完了!”
看著這一幕,圍觀的眾人逼視魏童之餘,心頭同時默念。
家主逃走,族內強者死傷殆盡,僅僅剩餘了滿門婦孺老弱,接下來無論淩家還是王家,都萬萬不會輕易放過,故而傳承數十年之久的魏家,自今日起,在“黑木寨”中將就此除名。
“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兒!本身實力不行,偏偏還要強行摻合,撩撥淩家、王家,企圖讓兩家相互殘殺。看看、看看,陰謀敗露,人家沒有事兒,他魏家鬧了個雞飛蛋打,連家族都搭了進去,真是何苦來哉。”
圍觀眾人心頭嘲弄著。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魏老賊跑了,就拿魏家抵債。”
對於魏童逃走,王漠也不以為意,“哈哈”得意大笑道。
魏童被淩天翔斷掉一臂,又被王屋劈了一劍,最後又燃燒精血催發秘術逃生,此生修為再想成為大劍師,無疑難過登天,如此他又何懼來哉?
“小賊,接下來可論到你了,膽敢擊殺我的兒子,老夫不將你寸寸淩遲,慢慢折磨,難消心頭恨意。”
王漠可以無視魏童逃走,但對於淩天翔這有著殺子之仇的死敵,卻是打定主意要將之生擒,慢慢滅殺。
淩天翔皺眉道:“你那兒來得自信,以為小爺會像魏童那窩囊廢,任你宰割?——魏童傾家族之力,都一一折在小爺手下,前車之鑒煌煌在目,你竟然不知教訓,低著頭不顧死活往前鑽,——蠢貨兩字,說的就是你。”
王漠一聽,大怒道:
“放肆,死到臨頭還嘴硬。以為老夫看不出你的虛實?破開魏家防禦符陣,你的這名大劍師徒弟已經修為耗盡;連敗三百重甲武師,胡升首領,以及魏家諸多強者,你小子眼下也是油盡燈枯,——竟然還在這兒虛張聲勢,哼,以為老夫是三歲孩子?”
“好吧,不見棺材不落淚,——且讓你看看棺材吧。”
淩天翔回頭對盤膝坐在身後的鄭博丟了個眼色。
鄭博點頭,右手抬起,捏訣對著虛空一揮,一枚淡白符文飛出,元力聚集,滴溜溜不住漲大,化成了一麵足有鍋蓋大小的銀白圓鏡。
“鏡花水月符?”
圍觀劍師有識貨的,一聲低呼。
“鏡花水月符”不在攻擊或防禦屬符文之列,而是一種極具實用性的“雜類”符文。根據煉製符元師修為的高低,能夠將數十裏、數百裏,甚至數千裏外的景象,通過符文形成的鏡麵,無所遺漏同步播映在近前。
王漠眉頭一皺,不知淩天翔師徒在搗什麼鬼,然而看著那麵碩大圓鏡,心頭不由得一陣強烈不安生出,就感覺事情好像有些脫離他的掌控。
圓鏡鏡麵一陣暗黃土霧波動,漸漸一副清晰景象顯出,就見鱗次櫛比,豪奢的房舍、樓閣、亭台廣袤,赫然是一座極大府邸。
鏡頭低垂,鏡像變化,卻是顯出了府邸大門,就見兩扇金碧輝煌的大門上,黑底金字氣派無比的大牌匾,“南神侯府”四個大字無比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