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是鄭博符元師動的手,黑瘦玩蟒青年一臉怒火立即飛得無影無蹤,一邊低頭躲過他的巴掌,一邊忙忙賠笑道:
“哎呀呀,鄭博符元師,您老人家這是作甚?當日您招呼不打一個,就脫離了‘名劍閣’,怎麼今日還怨到小子頭上了?”
“我抽不死你,——我就問一句,‘三靈大丹’呢?在那兒?”
鄭博符元師見這廝還狡辯,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對著他腦後勺就要再次抽去。
也怨不得鄭博符元師惱火,當日他在“安西府”混得好好的,這廝——名劍閣的主人孫冰漣,看準他需要“三靈大丹”,花言巧話說他能夠弄來,從而將鄭博堂堂符元師就給釣到了“黑木寨”這荒僻小城,給他“名劍閣”做牛做馬。
先擺布了符陣,給“名劍閣”揚名,後麵又巴巴拿出了三柄符劍售賣,——鄭博符元師出了大半截苦力,到最後“三靈大丹”的丹毛也沒有看到一根,如此又怎麼不想活活抽死這廝?
“淩兄,小兄今日前來,可是要與你商談一筆大買賣,家中惡徒如此跋扈,可是待客之道?”
被鄭博符元師追得緊,孫冰漣也是急了,跳腳大叫道。
這廝顯然來前做足了功課,連同鄭博符元師拜了淩天翔為師,都摸得一清二楚。
淩天翔揮手製止了鄭博,皺眉看著他:
“你且來找我作甚,小爺又不識得你。”
“嗬嗬,本公子乃‘名劍閣’主人,也是安西府有名的‘黑錘商會’的少主,淩少不認識不要緊,咱們一回生二回熟,往後你就知道我的為人了。”
見鄭博不再抽他,孫冰漣理了理黑金色衣袍,整了整冠冕,將脖頸上盤著的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鳥用純粹唬人的黑蟒,也給扶正了,——剛才被鄭博追著扇腦袋,這黑蟒居然比他還害怕,差點鑽進他懷裏,——再次恢複了倨傲自得的大少爺做派,對淩天翔拱手道。
淩天翔一臉古怪,半響道:
“你的為人?你的意思,是指你如何鮮廉寡恥坑蒙拐騙別人,——比如我的徒兒鄭博嗎?”
孫冰漣的老臉頓時黑了,撇嘴道:
“淩兄怎麼哪壺不開拎哪壺?不要聽鄭博符元師的蠱惑,我是那種人?我們當時簽定合約,可沒有說具體什麼時候給他‘三元大丹’,——按照我這一方,是要三十年後給他的。”
鄭博一聽,一陣心浮氣躁,跳起來就要過來再抽他,——麻辣比的,三十年之後,鄭博大爺都好入土了,要“三靈大丹”還有個屁用?
淩天翔聽了好笑,忍不住看了徒弟一眼,——感情這廝用“三靈大丹”,打算釣著鄭博給他白出三十年苦力,而他這名徒弟腦袋明顯也不怎麼靈光,這等大漏洞都沒有瞧出。
鄭博那裏不明白淩天翔心頭所想,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然而畢竟當日簽定合約,還真沒有簽定具體丹藥付給的日期,——故而隻能說他傻,真怨不得孫冰漣這廝滑頭弄鬼。
淩天翔咳嗽一聲,淡淡道:
“那孫兄今日前來作甚?莫非也想跟小爺簽定沒有兌現日期的合約?”
孫冰漣一張黑臉喜笑顏開,連連擺手:
“那哪能呢?今日俺老孫、咳咳,本公子,可是實心實意與淩兄來做生意的。”
“孫兄想做什麼生意,且說來聽聽?小爺而今可沒有什麼長物,能夠入的你眼吧。”
“哈哈,爽快。我打算用‘名劍閣’的一半所有權,來抵買淩兄新拿下的這座魏家的府邸,如何?”
聽孫冰漣的話,淩天翔臉色一怔,一時間大惑不解。
倒是並不是孫冰漣條件太苛刻,相反,而是條件太優厚了。“名劍閣”的一半所有權,僅僅換取魏家的這座空頭府邸,對於淩天翔來說簡直是賺大發了。
“名劍閣”所售賣的,除了兵器就是盔甲,並且品質不用說在“黑木寨”,即使放在“安西府”,也都算得上上品一流。如此日後淩家大肆擴展,家族武師所需的兵器、盔甲,將都有了源源不絕的來處,——這可不是一座魏家府邸能夠抵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