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校尉。經過今天的潛查暗探,末將發現昨夜發動兵亂的將領不止吳協、田坤二人。因為校尉及時鎮壓,但還有十幾員將校未來得及發動,隻好潛伏了下來。雖然校尉寬宏大量,不欲追究,他們卻不知好歹,竟然暗地裏串聯起來,想要反對校尉。這是他們盟約的契書,人證物證具在,還請校尉查看!”
“什麼?”
底下眾將一陣騷動,其中的十幾員將校同時變色,看向田紀的目光中驚怒交加,而剛剛從地上爬起的吳弈差點一口悶血從口中吐出,目光中除了絕望,就是怨毒。
有沒有兵變,並不重要,誰參加了兵變也不重要,關鍵是給了劉和一個動手的借口。誰也沒想到策劃者竟然變成了告密者,弄不好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現場的很多將校恨不得立刻上前殺死田紀,但誰也不敢亂動。誰也不想劉和一拍手,同時湧進幾十個刀斧手,手起刀落,將眾人砍成肉泥。
這可真是真正的鴻門宴啊!
看著眾人驚怒的神情,田紀並沒有感到得意,反而有些暗自叫苦。田紀也是迫不得也,他本來就因為長相的問題,在族中並不受待見。他不是族中嫡係,這次若是灰溜溜的滾回幽州,恐怕一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但田紀並不甘心,憑什麼同時進入軍隊,田坤可以成為一軍主將,自己卻隻能當一個百人將!
田紀也有自己的抱負,在田坤死後,中軍的很多將校都過來找田紀商議,但田紀並不熱心,此時明顯已經大勢已去,反對劉和,不就是找死嗎?可當越來越多的人過來後,田紀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既然幽州已經沒有前途了,為什麼不能留在九江?
於是當黑衣人找來時,田紀與他一拍即合,連條件都沒有提,便同意了。想到黑衣人的許諾,田紀突然見熱血沸騰,不能自製
。忘記擔憂,忘記了後悔,忘記了眾將鄙視的目光,田紀忍不住高聲喝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請校尉下令擒拿叛將,以正軍法!”
眾將聞言勃然變色,其中的十幾個人麵色慘白,差點跌倒在地,兩股戰戰,幾乎不能自製。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劉和歎息著將田紀扶起,仿佛很感動,又有些感慨,“田將軍有心了!可是大軍整編在即,軍中還是以安穩為重的好,我已不打算不做牽連。”
說著拍了拍手,主帳的帷布便被掀開,眾將嚇了一跳。但是,走就來的並不是全副武裝的刀斧手,而是兩個抬著重物的士兵。眾將定睛一看,抬得東西全是一些竹簡、帛書一類的東西。
劉和向封旻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這是我從吳協田坤二人帳中搜出的書信,裏麵肯定有一些將領與這二人狼狽為奸的證據,但我並不打算翻看。今天我就將它們連同田將軍的帛書一同燒掉,以後兵變之事任何人都不準提起!現在還有誰有意見的的嗎?”
見著封旻將竹簡帛書一份份的扔進火盆中,眾將全都鬆了口氣。誰也不知道裏麵的書信是真是假,但隻要被燒掉,就表明了劉和的態度。
過了片刻,眾將相視一眼,轟然應道,“願遵校尉軍令!”
……
很快一份全軍整編的軍令下發到了全營士兵們的手中,全軍的各部和將領,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主將是懷義校尉劉和,副將是騎都尉閻剛,主簿封旻,牙將桓彪,功曹封旻暫代,決曹田紀,漕曹崔邠,其他曹屬若幹。
中軍重組,主將騎督石虎,下轄精兵一千。
前軍改名盧龍營,主將為騎督朱涓,帳下主要將領:部曲督張廷,部曲督杜慶(暫缺),下轄精騎一千。
左軍改名名白毦營,主將別部司馬陳到,帳下主要將領:百人將張魴,百人將魏贏。下轄士兵一千
撤除右軍,改立黑衣營,主將為騎督朱禾,下轄精兵一千。
後軍主將司馬胡廣,下轄雜兵一千。
此外另設輜重營,主將為漕曹崔邠,下轄輔兵一千;牙兵曲,主將牙將桓彪,下轄精兵五百;軍法隊,主將決曹田紀,下轄精兵二百;……
在眾將的鞭策下,全軍如一個個精密齒輪組合起來的巨大機器,迅速地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