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劉和卻不能不動。
劉和不比張勳,張勳可以一直拖下去,劉和卻不能。攻不下合肥,張勳最多受到了袁術的一頓責罵,但劉和卻會失去安身立命的根基。
所以,幾日之後,劉和還是發動了全軍的攻勢,現在就比一比誰更技高一籌!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劉和淡淡的注視著城頭,嘴角噙著令人難以琢磨的笑容。
……
劉軍動了起來,袁軍也沒有閑著。
在張鮍的精心策劃下,袁軍也悄悄地行動了起來。
雖然張勳帳下的精銳損失殆盡,但是張勳還是勳還是從剩下的三千多人中挑選出一千餘精壯的士兵,當做一支精兵使用。
三千多的袁軍士兵一分為二,一路兩千多人由張勳率領,駐守營地,穩固後方;另一路則由張勳族中的家將張慶率領,抬著十幾張飛梯,抬著巨大的攻城槌,悄悄地奔向水門。
顯然,張勳並不甘心。雖然先前兩擊凶狠的的下馬威,擊破了張勳的肝膽,使得他有些畏畏縮縮,但他還是在張鮍的精心策劃下,在這一片激烈的戰鬥中,發出了屬於自己的無聲呐喊。
此時天色晦暗,夜幕將要降臨,借著劉軍攻城聲的掩映,一切悄無聲息。
張慶是張家的家生子,雖然武藝、軍略都不算精通,但勝在忠誠。
這一戰本該是由張勳親自率領的,但他已經被嚇破了膽子,因此這個重任就交給了張慶。
倒不是對張慶能力的信任,而是此戰的關鍵並不在袁軍的身上。
由於劉軍的威脅,原來守在水門後的重兵早就一步步的被調遣到了城頭,用來防備劉軍,剩下了守兵也逐漸被城中的家族換成了家中的私兵。
袁軍這次來,主要是是來“接收”水門的,對與拿下此門,張慶信心十足。
“咚!”
一聲巨響,攻城槌重重撞擊在水門的鐵柵欄上,幾根手臂粗的鐵條頓時被撞彎。門後的守兵們也本驚動了起來。
有內應的拖後腿,守門的軍隊像生鏽的機器一樣,“咯吱”“咯吱”的緩慢的運轉著。直到袁軍的攻城槌撞擊在鐵柵欄上,守軍才徹底反應過來
“放箭!”
在守將的一聲令下,上百支鋒利的箭矢如暴雨般射向了袁軍。
雖然守門的士兵不是丁壯就是大族的家仆,算不上一支精銳,但在守將的指揮下,倒顯的有模有樣。
但是,盡管城內數百不斷向外放箭,但兩道鐵柵門卻成了江東軍天然屏障,大部分箭矢都被鐵柵欄擋住了。
在張慶的指揮下,袁軍迅速的分出兩支隊伍,一支樹盾防禦,一支搭弓射箭,進行反擊。而剩下的人則拉動攻城槌,繼續攻門。
攻城槌上綁有數十根繩索,兩邊各站著數十人,他們拉動繩索,使得攻城槌沿著冰麵滑動,在一聲聲大喊中,攻城槌迅猛地撞向鐵柵門。
撞擊的效果比劉軍撞擊城門的效果還要好,隻聽一聲悶響,攻城槌重重撞擊在鐵柵欄上,手臂粗的鐵條進一步變彎。
守將悚然而驚,抬頭向城上望去,眾多的守兵竟然出工不出力!
守將忍不住心中暗罵,都到什麼時候了,這些大族還在拖後腿。
他當然知道大族們往守軍中滲水的事情,因為有著他們的賄賂,所以他一直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
可好好的守城戰打成這樣,守將實在無法容忍。倒不是他對周家有多忠心,而是他懂得“覆巢之下無完卵道理”。
他實在不敢把城破之後局麵想得太好,袁軍的殘暴,在下蔡城破之後已經驗證了一次,他可不會對袁軍太多的奢望。
守將眉頭皺成一團,對收取大族賄賂有一些後悔。
但事已至此,守住水門才是是最重要的。可是,望了望眾多劃水的士兵,他實在不敢抱太多希望。他甚至懷疑,一旦自己親信下降到一定比例,守兵們很有可能將自己綁住,獻給袁軍。
守將不知何時出了一頭冷汗,他感到,似乎每一個看向自己的士兵,目光中都不含好意。
但他已經顧不上擦拭額上的汗水,立刻回頭對一名親信什長令道:“王岩,你速帶上一夥士兵,將此地的情況稟報周使君和李都尉!”
卻是守將擔心城中大族無法無天,派人截殺報信的士兵,因此他多派了幾人。
“遵命!”
什長回頭一揮手,“跟我來!”
幾名士兵迅速行動起來,在守將的注視下,馬不停蹄地湧下城頭。
趕向縣寺。
守將輕聲歎息,“望還來得及。”
說完,他轉過身來,帶著兩百親信,衝上了守城的第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