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羅本殺了,陳到非但沒有被敵將當做軟柿子捏的不滿和憤懣,有的隻是興奮和激動。
上一次伏擊袁軍被徐盛搶了風頭,這一次他一定要奪得頭功。因此,在羅本殺到近前的一瞬間,陳到大喊一聲,手中的鐵槍如巨蟒般扭動了起來,猛烈的撲向對方。
隻聽“當”的一聲巨響,刀槍相格,巨大的力量震得羅本雙臂發麻,大刀險些飛出去。
羅本心中大孩,哪裏還不知道軟柿子沒捏成,捏在了鋼板上?
羅本心中暗暗叫苦,知道不可力敵,轉身便跑。羅本行事倒也果斷,但一時的果斷救不了他的初始的判斷失誤。
此時徐盛似乎發現了遠處的狀況,臉上一喜,奮力的擠殺過來,顯然認出守軍軍的主將。
陳到心中大急,哪能讓煮熟的鴨子再次飛到徐盛手裏,於是大步上前,手一甩,長槍‘噗!’地刺穿了羅本的脖子。
陳到哈哈大笑,做手持槍將敵將挑起,右手卻猛的抽出腰間的寶劍,“唰”“唰”幾下,湧上來的三四名守兵被接連刺翻,敵兵們嚇得紛紛後退。
徐盛晚了一步,一臉鬱悶,大喝一聲,將怒氣全都灑在守兵的身上。
主將已死,而敵軍凶猛,周軍的防線瞬間動搖了起來。
……
李驤此時正在與周喁商量事情,哪怕是劉軍攻城也放在了一邊。
城中大族異動令二人深感不安,周喁甚至有些後悔對各個家族壓迫過重。但話又說回來,若不這樣做,合肥恐怕還堅持不到現在。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飛奔而入,他的身上滿是血跡,還有不少外翻的傷口,鮮血淋淋。
他顧不上傷勢,跪地大喊道,“周使君,李都尉。水門受到了袁軍的猛攻,已經岌岌可危了!還請兩位大人下令救援!”
李驤臉色大變,如果袁軍攻下水門,城內大族恐怕會蜂擁而起,合肥會立刻陷落。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周喁在場,搶先一步問道,“確定是袁軍嗎?錢途怎麼說?他還交代了其他什麼嗎?”
錢途就是水門的守將,乃是李驤的部下,李驤對他非常了解。不到萬分危急,他是不會前來求援的。
“錢軍侯沒有交代其他,隻是讓我帶了一夥的士兵一同前來。”
“那其他的人呢?”
周喁與李驤二人同時色變,忍住高聲喝道。
“我等一路上受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在麾下的掩護下,隻有屬下一人僥幸逃脫!”
二人對視一眼,具是看到了對方眼中憤怒。看來,城內的家族還是下定決心改換陣營了。
“碰!”
周喁猛地一拳擊出,狠狠的錘擊在案桌,茶具蹦的老高,掉落在地麵上,跌得粉碎。
思忖片刻,周喁冷聲令道,“是到豫州兵出動的時候了。接下了,就全靠李都尉了。”
孫堅是豫州刺史,周喁也與州刺史,這兩個刺史便是二袁相爭的產物。
隻可惜,這中原南部畢竟是袁術的地盤,袁紹實在有些鞭長莫及。漢末兩大陣線的第一次戰鬥,看樣子最後還是公孫、袁、陶一方取得勝利。
周昂偷襲陽城不成,周喁也敗於孫堅之手。而眼前,連九江都保住了。但周喁好歹還是從豫州帶回了一支豫州兵,這是周喁最後的家底了。
李驤明白眼前的局勢,此時已容不得他推辭。懷著周喁的期望,他大吼一聲,“必不負使君所望!”
李驤回頭令道,“傳令豫州兵,整軍隨我出發!”
軍隊集合後,李驤立刻出發,頭也不回的帶領這支最後的生力軍急匆匆的想水門奔去。
隻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剛出門不遠,李驤就遇到了南城求援的士兵。
“什麼?羅本死了!”
這一次大族們倒沒有阻攔求援的士兵,反而為他們提供了不少便利。
但李驤卻沒有如大族們所願,調轉方向,趕向南城。大族們的心思,李驤當然知道,他可不是隻懂得打仗莽夫。但如何權衡,卻很難抉擇。
劉軍是攻城主力,攻入城中不堪設想;但袁軍有城中家族的支持,一旦入城,必將天翻地覆。
饒是李驤智計百出,一時間也手足無措。
就在李驤無計可施之時,又一隊人馬前來稟報。“稟報都尉,牢獄發生暴動了!”
“什麼?”
李驤眼前一黑,差點跌落馬下。外亂未平,內亂又生,他到底該先救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