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可能?”
他的同伴得意的回答道,“懷義校尉新開墾的良田至少有五十萬畝。按每畝三石產量來算,至少有一百五十萬石。即使去掉糟糠,收獲百萬石糧草,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時,注意力已經被他們吸引過來的聽眾們,個個臉色大變,不少人露出驚羨的表情,也有很多人麵帶疑惑。
這時發出驚叫的少年替他們問出了心聲,“好像隻有經過淤灌的上等熟田,才能達到畝產三石吧?我怎麼聽說懷義校尉麾下的這些田地,可都是新開墾出的生田!”
“這你就有有所不知了。”一直大嗓門的青年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自從劉校尉到了合肥之後,合肥便成為了天佑之地。六月的那場夏收,劉校尉麾下的所有耕田,平均畝產竟達到了畝產三石的標準!這一點所有的合肥士族都可以作證。”
“這我也聽說過了,可是我這麼聽說合肥其他的耕地產量沒什麼變化,跟往年的產量沒什麼區別?”少年疑惑道。
“這你可問對地方了。為什麼劉校尉來之後,合肥才成為天佑之地?這自然是衝著劉校尉來的!聽說合肥最先開墾出的田地種的是中稻,在七月份豐收的時候,你猜猜平均畝產是多少?”
“多少?”這時不,知有多少耳朵悄悄的立了起來,轉向了這邊,甚至整個通堂的聲音都降了下來。
“平均畝產將近四石!”
“嘶——!”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更有不少人發出了質疑,“這不可能!”
“倒也不一定!”青年還沒有回答,旁邊某一個屏風後麵突然傳出一道沉穩的聲音,似乎還有千鈞之力。
“仲長統在《昌言·損益》中說,‘今通肥磽之率,十稼穡之人,令畝收三斛,斛取一鬥,未為甚多。’也就是畝產三石粟,同前漢的產量水平相近。這個產量水平是‘通肥磽之率’,也就是肥瘠平均計算的結果。”
“《管子·輕重乙》河中提道,‘河淤諸侯,畝鍾之國也’。這就是說,經過淤灌的肥沃土壤,產量較高,畝產一鍾,即畝產十石。五倍於《管子·輕重甲》之數。”
“《史記·河渠書》中記載:‘西門豹引漳水溉鄴,以富魏之河西。’漳水溉鄴後,畝產多少?《論衡·率性篇》則說,“魏之行田百畝,鄴獨二百,西門豹灌以漳水,則畝收一鍾。”畝產一鍾,即畝產十石。”
“《史記·河渠書》說:秦開鄭國渠,‘灌澤鹵之地四萬餘頃,收皆畝一鍾’。也是畝產十石。”
“若是真是所謂的天佑之地,平均畝產四石也不是不可能!再說了,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一調查就能清楚。我想兩位兄弟應該不是瞎說是吧?”
一名遊俠打扮的青年男子,穿著一件灰色的粗布短褐,腰間配著一把古樸的青銅寶劍,邊說著,邊從一張屏風後轉了出來。
遊俠衣著寒酸,皮膚黝黑粗糙,一看就不是什麼大族出身,但他的見識和學問卻無人敢於小覷。
坐在一旁的陸儁更是忍不住對著周瑜歎道,“我本以為哪怕是縱觀古今,公瑾也是少有的青年俊傑。沒想到在一日之內,這樣的俊傑我見到了兩位。“
周瑜聞之並沒有不屑和反駁,反而頗為讚同,“天下英雄何其多也!“
在二人看來,這個遊俠雖然比不得周瑜風流灑脫,年少揚名,但他的成熟穩重和閱曆見識,卻是現在的周瑜所望塵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