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三思慮之後,劉和還是決絕了他的建議,一方麵是他不舍,一方是他從心底裏小瞧了對方。
就在劉和暗自後悔之時,徐庶出現在了書房門口,笑眯眯問道,“劉校尉,我可以進來嗎?”
徐庶新投過來,雖然是大才,卻沒有立下寸功,對於他的任命,劉和還有些琢磨不定,所以暫時並沒有任命他任何職位。
但是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故而劉和下令,校尉府中不限製他的走動。
對此徐庶還是比較滿意的,他已經考察劉和不短的時間,本來他還打算去陰陵探摸一下袁軍的底細,作為敲門磚,再去投靠於他。
不想計劃沒有變化快,劉袁之間大戰的竟然要提前爆發了!
於是他便立刻放棄了原本的打算,提前投靠了劉和。
雖然初來的第一次的建議就被劉和拒絕了,但是他沒有絲毫氣餒,因為他從中找到了一塊更好的敲門磚,用來敲開懷義軍核心議事廳的大門。所以他立刻前來拜見劉和。
劉和現在還陷在後悔的情緒之中,見到徐庶來了,勉強笑了笑道,“元直有什麼事嗎?”
“我是特來恭喜校尉!”
劉和一怔,“我何喜之有?”
他一頭霧水,不明白徐庶的意思。
徐庶眯眼一笑,“校尉雖然拿下了舒縣,又有皖縣做屏障,可以說減少了來自豫州袁軍的威脅,但是仍然免不了三麵受敵的險境。”
“尤其是丹陽的孫軍,在得到孫策失蹤的消息之後,恐怕會瘋狂北上,加上壽春已經岌岌可危,不得不救,若是不能做出正確的應對,合肥可就危險了!校尉可已做好如何應對孫軍的準備了嗎?”
“袁術是關鍵,隻要打敗了袁術,合肥的危機自解。”劉和毫不遲疑的回道。
劉和的坦誠令徐庶心生好感,他上前一步道,“袁術帳下的兩萬軍隊,可不比樂就手下的這群丁壯,校尉恐怕得傾全城之兵,才有獲勝的希望。可是廬江方向以及合肥的新舊兩城,必然會因此空虛,不知校尉又有何良策?”
劉和歎了一口氣道,“哪有什麼良策?廬江方向有著廬江郡兵守著,短時間內還是沒有問題;至於合肥兩城,實在不行隻能將全部的力量撤到新城之中,集中防守。若還是不成。哪怕將兩座城池全部丟了,也不能幹擾了與袁術的決戰!”
徐庶笑了笑,又問道,“既然我軍必須抓住時機與袁術決戰,可若是袁術一意避戰呢?”
“這……”劉和臉色驟變,以袁術的狂妄自大,又是攻城的一方,按理說他是絕對不會避而不戰的,但是凡是都有例外。
此時的劉和可再也不敢小瞧袁軍了!
“不知元直有何良策?”
“樂就冒著兵敗的危險,奇襲水師營寨,可不僅僅為了提升士氣,他們最大的目的恐怕是為了寨中糧草。再結合孫策與陳紀急攻舒縣一事,可見袁軍糧草的匱乏!”
“隻要端掉袁術最後的糧草,袁術就是不想決戰也得決戰了!”
劉和聞言點了點,沒有詢問如何去端掉袁術的最後糧草,反而調轉話頭問道,“但是落在樂就手中的糧草可是一大隱患,不能不除啊!”
聽著劉和意味深長的話語,徐庶福至心靈,當即單膝跪地,大聲請命道,“若是校尉信得過在下,隻需交給徐庶一百精銳,徐庶保證不會有一米一粟的糧草被運出合肥!
“好!”劉和撫掌擊節,“若是元直真能立下如此大功,我便命你暫代合肥縣令一職,將合肥守禦之事全權委托與你!”
徐庶欣然領命,大聲應道,“必不負校尉之命!”
……
一刻鍾後,一百餘名黑衣衛的精銳騎兵走小路馳向水師營寨,悄悄地掩行於密林之間。
徐庶與俞錫率領騎兵一路南下,來到了向陽裏附近。
這裏是距水寨最近的裏落,一場屠殺使向陽裏變成了死裏,連屍首都沒有被掩埋,裏中血跡斑斑、陰森恐怖。
俞錫騎在馬上,細心地注視著一座座被被砸會的門戶和牆壁上的斑斑血跡,搖搖頭對徐庶道,“這裏應該發生了一次搶掠屠殺,裏中人要麼全部被殺,要麼都跑光了。”
徐庶冷笑道,“袁軍過境如蝗蟲,還可能有逃得掉嗎?水寨破的那麼快,肯定是因為袁軍驅趕著鄉民攻城了!”
他隨即吩咐騎兵,“小心搜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活口或是有用的線索!另外再分出一支騎兵,去探查一下周邊的情況!”
騎兵們得令,紛紛四散到向陽裏中。可是搜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就在這時,某座倒塌的房屋裏隱隱傳來喊聲,“救命!”
所有士兵都嚇了一跳,驅馬上前了幾步,果然又聽到了幾聲叫喊,“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