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睥睨眾人,意氣風發,隻覺大勢在握,萬事可成。
但是一旁的黃蓋卻沒有這麼樂觀,陳策能否成事直接關乎著自己的算計,他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隻見黃蓋快步上前,低聲勸道,“陳家主,這大別山山賊就是一群惡狼,反複無常,絕對不值得信任。我們小心一點的好,不要被其給反噬了!”
“無妨!”
對此陳策早有考慮,“不但這些山賊當然靠不住,甚至連投降的縣兵也靠不住,但是進攻潛縣的時候總得有人打頭陣,你說是不?”
話是如此,可黃蓋總覺得事情不像陳策的說的那麼簡單。他眉頭一皺,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畢竟陳策是地主,自己隻是盟友,又勢單力薄,實在不好多說什麼。
這時,幾位賊首的話仿佛是開了頭,場下所有的人,包括士族手下的丁壯,龍舒的縣兵,大別山的賊兵,紛紛俯首高呼,“拜見主公!拜見主公!……”
一片山呼海嘯之中,陳策沉醉不已,一股上位者的氣度油然自生。但是大事未成,他還是保持住了內心的理智,微一抬手,免了眾人之禮,喝道,“黃蓋何在!”
“末將在!”
“你智勇雙全,又是沙場老將,這整頓降兵之事就教給你了!”
“諾!”黃蓋雖不是陳策的手下,但是大事當前,黃蓋還是以臣子之禮應對,領命退了下去。
降兵本就有軍紀,連山賊也有著相應的紀律,整頓起來倒比丁壯們簡單的多。黃蓋很快就將降兵們打散重編,並且將縣兵和山賊混編在了一起。
一支嶄新的軍隊很快出現了陳策的麵前,至於戰鬥力、執行力以及忠誠度,就不是黃蓋所能保證的了。
一個時辰之後,黃蓋就上前稟報,“陳家主!末將已將降兵整編,並任命了各級臨時將校!”
陳策點頭,看見下麵集成行列的軍隊,很是滿意。且不管戰鬥力如何,隻要近五千的軍隊拉出去,就有一股堂皇大勢,攻下缺兵少將的潛縣是不成問題。
對於各級將校的的安排,黃蓋很有分寸,因為他沒帶多少手下過來,所以新軍中的各級將校除了從原來的降兵中提拔之外,安排的全是陳家之人,令陳策暗自滿意。
這時,一名心腹上來稟報,“家主,後將軍的使者來了!”
“快傳!”
陳策眼前一亮,浮現出驚喜的表情。
這可是他的殺手鐧,陳策不敢大意,聲音凝重道,“各位家主,就隨我恭迎使者使者吧!”
眾位家主相互對視一眼,看都了他人眼中的疑惑。
但袁術在江淮的威懾力還是很大的,即使他們不想擺明車架的站在他那一邊,他的使者,眾位家主還是不敢得罪的。
當下不敢遲疑,隨同陳策走到台下,與軍中諸將一起恭迎使者。
不多時,使者就在士兵的帶領下走到了眾人麵前。
在與陳策寒暄了幾句之後,從袖口取出一張白色的帛書,清聲宣告,全場皆聞。
“……龍舒陳策實朝廷之砥柱,大漢之俊傑也。其文武兼備,一心為國,吾甚喜之,今特表天子,封其為廬江都尉……後將軍、揚州牧,徐州伯袁術之令。”
旨意一出,滿場皆靜!
陳策俯身出列,大聲應道,“陳策在此,謝天子隆恩!謝後將軍厚愛!”
在場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袁術的使者已經不耐煩的說道,“還不快快拜見新任的廬江都尉大人!”
陳策身後的親信左手按刀,目光則冷冷的掃向場中的所有人,包含著無盡的惡意。
在場的所有人一下被驚醒,各大家族所提供的丁壯,龍舒的縣兵,大別山的賊兵,紛紛俯首高呼,“拜見都尉大人!拜見都尉大人!……”
隨即是一陣山呼海嘯,就連一直沒有屈服的各位家主也不由露出了苦笑,俯身拜道,“拜見都尉大人!”
他們實在是沒想到,陳策竟然會玩這一手。
至於袁術是否真的上表天子,請封陳策為廬江都尉,而最終天子又是否已經允諾,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場的人心已經安定了。
當年諸侯虎牢關討董所用的檄文不也是假的?諸侯們不也堅定的信了?
陳家是郡望,又有後將軍袁術幫著他背書,以當地人為主的降兵們恐怕內心不信,也會強迫自己信了。
陳策需要一個統兵的名義,而士兵們隻需要一個陳策敗亡後可以回家的理由。
見人心稍定,陳策聲音轉為嚴肅,“本將添為廬江都尉,在其位謀其職,必將竭盡全力維護全郡的安定。臨縣潛縣如今被逆賊攻陷,全縣陷入水深火熱當中,本將深感不安。今日下令,全軍起撥,兵發潛縣,討伐叛逆!”
黃蓋、陳南等人搶先大喊,“討伐叛逆!”“討伐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