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南城缺口處砂石泥的已經壘砌了半人高,眼看缺口就要被堵上,數百名敵軍的精銳弓箭手不顧頭頂的飛矢落石,大膽的突上前去,近距離射擊。
箭矢如暴風驟雨,正在搬運泥袋的數百名丁壯民夫兵措手不及,紛紛被射倒,壁壘後內慘叫聲響成一片,後麵的人被嚇的逡巡不前。
丁謐大急喊道,“盾牌迎上去!”
數百名袁兵紛紛舉盾衝上去,抵擋如雨點般散落的箭矢,城頭的弓箭手也將箭矢對準了衝上前來的敵軍,想要將這塊敵陣的突出部給驅散擊潰。
敵軍見有了戰果,潮水般退了下去,眼看戰線有將恢複穩定,卻見一尊黑鐵塔似的大將,猛的衝了出來。對方輕輕一躍,就跳過壁壘,殺進了缺口。
隻見他掄起一杆上百斤重的棗陽槊,以橫掃千軍之勢揮舞了出去,“劈裏啪啦”的碎裂聲中,十幾名援軍士兵帶著盾牌被砸得飛起來。
這位宛若巨靈神一般的猛將大發神威,揮舞重槊在人群中橫掃無敵,打得敵軍腦漿迸裂,骨如碎石。
一片片士兵像被割稻草一般被打翻在地,隻瞬間,攔在最前方的幾十名袁兵便被打死過半,所有人都被震的目瞪口呆。緊鄰其後的一排袁兵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嘶聲慘叫著拚命後退,互相踐踏向外逃命。
片刻之間,城牆缺口處的陣線就混亂起來,無數的敵軍士兵跟著猛將兄衝殺了進來,守軍被殺得節節敗退。
猛將兄殺得興起,大喝一聲,直接丟下嘍囉,向著守軍主將丁謐衝去,一聲霹靂般的大喝中,猛將高高躍起,大槊如棍棒一般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丁謐為之所攝,勉強舉槍相迎,隻聽“當”的一聲巨響,手中的鐵槍直接被打成彎棍,順著他開裂的虎口,崩飛了出去。
受此猛烈一擊,丁謐整個人都立根不穩,連連後退,險些跌倒在地。
周泰正要乘勝追擊,後麵突然傳來了鳴鉦退兵的聲音,更有士兵引頸大喊,“周統領,主將有令,讓我們全軍撤退!”
周泰心中暗恨,最終冷哼了一聲,不情不願的提著大槊,轉身向著城外奔去。
丁謐不由鬆了一口氣,急令麾下士兵,“抓緊時間,將缺口堵上!”
這一泄氣,丁謐突然感到渾身乏力,眼冒金星,有些暈頭轉向的感覺,他正欲尋一牆壁,倚駐休息一會兒,一名士兵悄然向前將他攙住,低聲問道,“都尉,您沒事吧?”
“沒……”話還沒說完,側腰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打斷了他下麵的話語。
丁謐眼前的金星瞬間被無盡的黑暗所淹沒,黑暗中隱隱傳來一聲冷笑,“梅校尉希望您一路走好……”
這時陳策已經從城北哨兵的口中得知了梅成逃跑的消息,同時袁軍水軍的動向也擺在了他的眼前。
正如梅成猜想的那樣,陳策的現在的首要的目標就是拿下拒城而守的袁軍,至於棄城而逃的梅成等人,他是不想理會的。
甚至馳援而來的袁軍水軍,若不是對方有可能對他攻陷安風造成意外的變故,他也不想理會。
不過梅成等人的脫逃和袁軍水軍的來襲給陳策提供了一個機會,一個用更少的傷亡拿下安風的機會。
因此他在軍隊即將殺進城中,展開血腥的巷戰之前,將軍隊撤了回來。
周泰可不知道這些,唾手可得的勝利就那樣眼睜睜的從他眼前飄走,怎不令他滿腹怨氣?
不過惡人自有惡人磨,被陳武揪住了小辮子,有再大的怨氣,周泰也隻能乖乖的埋在肚子裏,聽著陳武不停的嘮叨著,“……主公派你來是為了守護霹靂車,防止它的秘密外泄的,盡管這隻是第一代的粗製品,依舊有無數的勢力想要獲得它的秘密。若是讓主公知道你……”
周泰的一張黑臉一下子憋得紫紅,不禁有些訕訕,“不是有你陳子烈在嗎?再說了,主公說來到安風之後,一切都聽陳都尉的吩咐,我衝陣殺敵不也得到了陳都尉的允許了嗎?”
陳武白了對方一眼,心中滿是無語,弄了半天他竟然還不知道主公讓他防的是誰!
陳武懶得再跟他說話,一言不發的將他帶到陳策的大纛下,上前躬身行禮。
陳策連忙擺手免禮,客套了幾句,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陳策的計策很簡單,首先是宣揚對方主將棄城而逃的事實,提升己軍的士氣,打擊守軍的抵抗意誌。
之後就是最重要一環,那就是放袁軍的水軍入城,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一舉攻破城池!
“不過想要抓住這個轉瞬即逝的機會並不容易,還需要貴軍的精騎出手才行。不知道周統領可能擔起此任!”
周泰聞言大喜,拍著胸膛保證道,“此事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