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兄稍等!”應瑒朝族兄低聲說了句,快步朝小院走去。
應琥點了點頭,知道叔父應劭就在這裏。
又過了一會,年輕人走了出來,滿臉微笑的迎著應琥往裏麵而去。
竹簾而起,就隱隱約約見到裏麵一個人,正低頭閱看著桌上的文書。
應琥恭謹跪拜行禮,“罪將應琥,拜見府君。”
書桌後的人聽到聲音,立刻抬起頭來,卻是一個麵容清臒威嚴,與應琥有著五六分相似的中年男子,隻聽他徐徐說道,“起來吧!此次之過不在於你,你不必自責。”
應劭雖然沒有自承罪責,但是話語中還是流露出了絲絲的後悔之意。他手一揮,除了應氏兄弟,兩旁的甲士全部撤了下去。
“悔不聽博璉之言,方有此次大過。如今非但沒有討好曹使君,反而促使其父曹嵩死於泰山賊之手,實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應劭咳嗽了一聲,頓了一頓,又說道,“你坐下說話。”
“是,府君!”
應琥應著,行了一禮,方才入座,又聽應劭說來,“如今泰山賊首闕宣與徐州牧陶謙共犯泰山,叔父我身為本郡太守,卻有些難以抉擇。如今我已得罪曹使君,你覺得我是該將功贖過,將闕、陶二人趕出泰山,還是趁著曹使君未得音訊之前,逃離兗州?”
應琥垂手而坐,恭敬的回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曹操雖然不是我應家所殺,卻也是因我等而死。縱使曹操大量,饒過我等,卻也不一定會約束手下的驕兵悍將,到時候……”
應劭的目光瞬間變得鋒銳起來,落在他身上,一動不動,想了片刻,說道,“我已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天下之大,哪裏最適合我等的去處?”
“冀州!”應琥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來。
“袁紹確實前途無量,隻是他與曹操……”
“今時不同往日!”一旁的少年接過話頭,笑著說道,“叔父認為,在北方發生了那件大事之後,袁、曹之間的關係還會像之前那般親密無間嗎?”
“你是說劉虞攻伐公孫瓚,兵敗被俘之事?”
今年年初,幽州牧劉虞與奮武將軍公孫瓚之間的矛盾徹底爆發,劉虞舉兵十萬攻伐公孫瓚,卻被對方以少勝多,絕地反擊,極大的震撼的天下諸侯。
劉虞與公孫瓚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這得先從二人對待胡人的態度開始說起。
劉虞漢室宗親,為政寬仁,主張以懷柔政策對待當地的遊牧民族,他安撫百姓,深得人心。
而公孫瓚作為帝國鎮守北疆的大將,靠軍功起家,主張以強硬的態度對抗北方遊牧民族,其作戰勇猛,威震邊疆。
當時公孫瓚奉命征討烏桓,受劉虞的節度。但公孫瓚隻注重自己的部隊強大,放任部曲侵擾百姓,而劉虞注重仁政,很關愛百姓,於是與公孫瓚之間逐漸出現了矛盾。
初平二年,冀州刺史韓馥、勃海太守袁紹以及山東諸將商議,由於皇帝年幼且被董卓控製,想立漢室宗親的劉虞為新皇帝,劉虞堅決不肯;於是韓馥等人又請劉虞領尚書事,以便按照製度對眾人封官,劉虞再次拒絕。
時被劫至長安的漢獻帝想要東歸,當時劉虞的兒子劉和在皇帝身邊作侍中,於是皇帝派他偷偷地潛出武關,去找劉虞讓他帶兵來救。
劉和途徑南陽,被別有用心的袁術扣留,派遣別的使者去找劉虞,說要一起派兵西進去接漢獻帝,劉虞於是派遣數千騎兵到袁術那,但是袁術想自己留下故不予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