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濁灑入肚,一股辛辣、灼熱的氣息彌漫開來,可把落辰憋的夠嗆。落裂見小弟滿臉通紅在那不吭聲,隻道他是少兒心性,不舍離別而已。
兩兄弟各懷心事,也不說話,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對幹,場麵頗為詭異。少頃,落辰不勝酒力,“咚”的一聲,腦袋敲在桌麵上,已是昏醉過去。落裂雙眼晃晃悠悠的,見落辰醉倒,想將其扶起,剛起得身來,卻是一屁股軟倒在地上。
陳氏聽得聲響,心中疑惑,快步朝屋內走來。剛到門口,便聞見一股刺鼻的酒味,進得屋裏,見那落裂已是躺倒在地,而落辰也是醉於桌間。陳氏慌忙扶起落裂,嘀咕道:“你那酒鬼父親,一去寥無音訊,如今你也要學他不成。”剛將落裂扶至床榻,便聽得敲門之聲。
陳氏出得院來,打開大門,見是那落纓與落宇結伴而來,心道,這幾個臭小子,剛從洞府回來,又要出去了麼。心中一疼,也不聲張,麵上堆笑道:“纓姑娘和宇公子,快請進來說話吧。”
落纓與落宇小嘴甜甜的呼了一聲四姨,陳氏也是甜美的應道:“額,你們是找落裂大哥的吧。”兩人連連點頭,說不出的乖巧。
陳氏搖頭一歎,說道:“你們落裂大哥與落辰都在屋內,隻是好像喝醉了,你們去看看吧。”說罷搖了搖頭,心道,這群臭小子,懶得管他們,自顧自的出去忙事,不再幹預。
落纓與落宇進得屋內,隻見落裂仰躺在床上,青燭蛇乖巧的盤在身邊,見兩人進來,昂了昂脖子,又縮了回去,不再理會。
而落辰趴在桌上,嘴角流著口水,一副的傻樣。狗蛋見兩人進來,睜了睜眼睛,不再動作。
落纓一看兩人酩酊大醉,走過去,一把揪住落辰耳朵,怒吼道:“臭小子,誰叫你們喝酒的。”落辰倏地驚醒,晃了晃腦袋,見是落纓,嘀咕道:“哪來的毛丫頭。”也不理他,又趴在桌上,繼續昏睡。
落纓頓時氣得不得了了,提起旁邊落辰未喝完的濁酒,當頭衝落辰倒下,落辰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擺起架式,迷糊著眼道:“呔,何方鼠輩!”眼睛左看右看,顯然是還未清醒。
落宇一陣無語,隻見落纓提著酒壇,往落辰腳下一扔,落辰立即“嗷嗷”叫著,提著腳在原地打圈,酒頓時醒了大半。
落辰雙手猛搓著腳趾,憤憤的盯著落纓道:“好姐姐,你打我做甚!”落纓啐道:“呸,莫不是被狗蛋咬了,還來怪我。”狗蛋聞言一陣無辜,趕緊離那落辰遠遠的。落辰撓了撓腦袋,嘿嘿道:“好姐姐,你們這麼快就來了啊。”
落纓把頭一別,不作理會。而此刻落宇已去找來清水,正灌著落裂。“咳咳”落裂嗆了一口水,仰身坐起,模模糊糊見落宇坐於床邊,心中疑惑。甩了甩腦袋,想起剛才可能是喝多了,於是強作鎮定道:“纓妹,宇弟,你們來啦。”
這落宇,如今六七歲光景,是上任家主落戰霸的遺孤。因那落戰霸與其妻劉氏,雙雙戰死在聯盟之戰,所以一直住在了落戰英家裏,落纓也是對這個堂弟寵愛有加,倒也是沒有受什麼委屈。
落宇應道:“大哥,老祖命我等自行修煉,本來剛從洞府歸來,想休息些時日。奈何戰英叔非要我與纓姐現在過來,纓姐剛開始還耍賴,卻被戰英叔給訓斥了一番。”
落裂歎道:“我落家寨與那郭、王二家,已經是勢同水火,不死不休。作為我族弟子,我輩自然要勤加修煉,以報那血海深仇。”
三人聞言皆是小手緊握,咬牙切齒,心中憤恨。
次日,四人略作整理,辭別父母,結伴朝那東林行去。落辰更是換上田氏親手縫製的衣衫,此刻正有模有樣的擺著姿勢,顯擺得不得了。
落纓掩嘴笑道:“喲,我道是誰,原來是落辰公子,小女子這廂有禮了。”落辰小手一揮,有模有樣的道:“落纓姑娘見笑了。”落纓小嘴一撇,卻是不作理會。
四人兩獸,一路說說笑笑,沿著那東林邊緣,向無量涯行去。
這無量涯,橫亙在天地之間,一去幾萬裏,貫穿整個隕落郡。落家寨,便是居於無量涯東麵的位置。而涯首之處,是一處寬闊的江灘,大荒鎮便是建於此地。橫跨望江,再翻閱數座大山,行去數百裏,便是那隕落城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