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安慰了小屈氏一番,兩人攜手出了榮安堂。
妯娌難舍難分地又說了幾句話,就各回各院了。
畢竟還有一堆的事情要做,不可能總是湊在一起談天說地的,有事可以等忙完了再聊。
於氏回到院子沒看到顧槐,就問身邊的丫鬟道:“候…。”
於氏剛想問“候爺呢?”,就想到了現在顧槐已經被皇上奪爵了,現在已是不是什麼候爺,而是再普通不過的平民,連七品的芝麻小官都不是了,遂連忙改口,“老爺呢?怎麼沒見老爺回來?”
眼下可到了中午了,該吃午膳了,這個時候不回來去了哪了?
丫鬟搖搖頭,“老爺沒回來,聽說是去了前書房。”
於氏了然地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了,讓廚房上菜吧。”
丫鬟快步出了院子,去吩咐午膳,於氏坐在椅子上想今天發生的事。
先是爵位被奪,後是公公自暴是他做的,再到丈夫不甘公公怒罵,最後就是小叔居然腳踩兩隻船,一邊巴著端王一邊為瑞王辦事,這一連串的事讓於氏暈頭轉向,不知如何是好。
於氏頭疼地揉了揉額角,直到吃完飯才想起給丈夫送一份過去。
於氏親自送飯到了顧槐的書房,敲響房門後半天沒動靜,於氏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顧槐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於氏進來了也沒有回過神兒來,像是獨自存在於另一個世界當中。
於氏本不想管他,可她不管怎麼說都是顧槐的妻子,如果顧槐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會好過,於是於氏才想著過來勸勸他。
於氏命丫鬟將食盒放到了桌子上,揮手讓人下去,坐在了顧槐的對麵。
“老爺,吃點東西吧。”
顧槐沒有反應,於氏也不介意,或者說根本不在乎,她隻想做好自己的事,至於顧槐聽不聽就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了,大不了和離就是了。
於氏掃了顧槐一眼,不屑之意一閃而過,但語氣卻十分的溫柔清緩。
“老爺,不吃東西怎麼能行呢?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要吃飯的。
我知道老爺不服,覺得公公偏向二叔,但是相公,您想想看,如果你是二叔,你會怎麼辦?是把用命換來的爵位拱手讓人,讓自己的兒子沒有爵位可以繼承,還是死死地守著自己的爵位,寧可跟家裏斷了關係?
相公,以己度人,設身處地為二叔想想,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
相公,二叔不是無情之人,隻要他在一天,我們家就絕對不會受人欺辱,說不定哪一天,我們的子孫後代有了出息,還會把爵位奪回來的。”
顧槐不為所動,於氏也不想再勸,說了幾句意思到了就起了身。
“相公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懂的不多,隻能想到這裏了。”
於氏說完轉身出去了,顧槐在於氏關門的瞬間眨了眨眼,隨後又恢複了平靜。
顧槐三天沒有出書房一步,送進去的飯食也沒有動過,直到第四天,顧槐才走出了書房,來到榮安堂和顧書毓談了一個時辰,隨後又在榮安堂裏吃了飯,最後一臉晦暗地走出了榮安堂。
第二天顧槐便吩咐於氏收拾東西,準備回鄉下老家。
等到顧楓得知這一消息時已是傍晚,顧楓緊了緊拳頭,轉身離開了。
小屈氏擔憂地看著顧楓的背影,覺得好像有些不好的事要發生,她越想越害怕,立即起身去了於氏的院子。
於氏見是小屈氏來了,趕緊讓進了屋子裏,見小屈氏麵色蒼白如鬼,就知道有事發生,立即讓所有人出了屋子,隻剩兩人說悄悄話兒。
“弟妹這是怎麼了?”
小屈氏咽了咽口水,抬頭四下瞅了一眼,見屋裏沒有外人,伸手抓住了於氏的手腕。
小屈氏聲音極低,甚至帶著哭腔道:“嫂子,我覺得不太對勁兒,相公,相公他,……”
小屈氏哽咽著說不下去了,於氏伸手拍了拍小屈氏的後背,抬手把自己的杯子送到了小屈氏的麵前,“你別急,喝口水慢慢說,有什麼事是說不清楚的?好了好了,我一直都在你身邊,我聽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