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壓力顧槐就老實多了,所以這些日子他一聲不吱,恨不能找個空屋子把自己鎖起來,但凡顧安和顧書源顧書卿想做什麼他都舉雙手雙腳讚成,並且大力支持,不管是從銀錢上還是行動上,絕對積極。
他本著討好顧安從而保他平安的念頭老實了好十幾天,沒想到,一朝回到解放前,顧安落水失蹤了。
顧槐神情呆滯地跟著一臉憂色的顧寧來到甲板之上,看著滿目蒼夷,被大火燒灼又被江水打濕的地板,不由得舉目四望。
這次跟著他們出來過的有五艘船,被大火燒了三個,到現在還能看到濃煙,還有一隻船被鑿穿了,早已沉入了江底,隻有存放顧書毓棺木的那艘船還好好的,隻是船的欄杆缺了一大部分,掉進了江水裏,船艙上布滿了箭羽,還有打鬥的痕跡。
鮮血染紅了貫江,江水中浮著不下百具屍體,近處的倒是沒有,全都漂遠了,最遠的隻剩一個小點,趴在江水中隨著水流沉浮,一動不動。
顧安身邊跟著的暗衛幾乎全在江水裏上下沉浮,在尋找著顧安的蹤影,而顧家的護衛除了一部分受了輕傷的人在收拾剩下的四隻大船,重傷的已經回了船艙,死的護衛和暗衛的屍體也全都堆放在了一起,足有五十多人,剩下幾個沒傷到並且會水的也跟著下水了。
顧寧看著忙碌的眾人歎了口氣,失魂落魄地坐在甲板上,期盼著顧安的消息。
正在此時,帶著兩人出來的暗衛走到了兩人身後,“大爺、三爺,國公爺出了事,屬下得盡快回京告訴家裏,並且將此事稟明皇上,剩下的路程屬下不能護送二位老爺了。
但是二位老爺也不用擔憂,那些人是衝著國公爺來的,不會傷害二位,我會留些人手在船上,保二位老爺平安抵達。”
沒等顧槐和顧寧說出願意不願意的話,暗衛轉身踏著江水走人了。
看著暗衛瀟灑離去的背影,顧槐氣的直跳腳。
“這算怎麼回事兒?把我們晾在這裏了?顧安是怎麼管人的?就教出這些眼高於頂的屬下?他們這副樣子,怎麼給顧安辦事?我們也是顧家人,這些暗衛不說保護我們到達祖地,竟然半路全跑了,這像什麼話?還把我們放在眼裏嗎?我才是顧家家主,我才是顧家嫡枝一脈,這些人太大膽了,等我回去了……”
顧槐嘚啵個沒完,顧寧鄙夷地掃了他一眼,轉回頭不理他。
真夠臉大的了!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
你是顧家家主沒錯,你是顧家人也沒錯,但這些人是顧安的屬下,憑什麼聽你的?這些暗衛是顧安一手調教出來的,關顧家什麼事兒?放著自家主子失蹤了不去找,還得全留下來保護你,憑什麼?人家又不傻!
顧寧壓根不知道顧家還有暗衛,顧槐也把這茬兒給忘了,一時口快把人批了一頓,卻不想讓自己的庶弟給鄙視了個徹底。
顧安失蹤,眾人也忙了一夜,這一天就沒再趕路,而是一邊休養一邊尋找顧安的蹤跡。
找了一天後一無所獲,顧槐和顧寧沒辦法了,隻得離開。
而那些暗衛則是留下來四人在顧槐和顧寧身邊守護,其他人全部回了京城。
顧槐和顧寧一路南下前往祖地,正好躲開了京城之中因為顧安的失蹤掀起的腥風血雨。
顧嫣得到消息時當即怒火滔天,提著銀槍殺進了北大營,和顧哲瀚一起先回了國公府看望早已昏厥過去的唐氏,而後和趕來的駱榮軒一起向貫江趕去。
得魏文帝得知這一消息時顧嫣和顧哲瀚、駱榮軒三人已經出了京城,而魏文帝卻是兩眼一翻暈倒在禦書房中。
孫英抽著嘴角看著躺在龍床上看話本的魏文帝無奈搖頭。
外麵都要吵翻天了,他家主子卻閑的躺在床上看話本,隻是累的他這個貼身伺候的大太監腳不沾地地忙呼,恨不能兩眼一翻也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