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想了想,實在不好違心說顧嫣過的不好,因為她現在比沒嫁人那時還悠閑,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都是小事,駱榮軒把顧嫣真的是寵上天了,凡是顧嫣說話都當聖旨一樣對待,不說條條全都記下來吧也差不多了,現在隻要顧嫣一個眼神過去,駱榮軒立即立正站好,沒有顧嫣發話他連手指頭都不帶動一下的,這樣的日子還說不好也太違心了,這樣的日子過的不要太舒服好吧?
顧安卡殼了,想了想決定來狠的。
“咳咳,嗚嗚……,皇上啊,老臣承認,安親王一家子對嫣兒是真心疼愛的,但是也沒尊嚴、太危險了吧?
先不說這一次端王爺如何對待嫣兒的,就說顧嫣懷著身孕上戰……”
顧安又說不下去,突然想起來顧嫣懷孕上戰場是為了救他和顧哲瀚。
麻蛋的!怎麼說來說去把自己繞裏去了?
顧安趕緊轉換話題,“這次端王對嫣兒那叫一個鄙視,老臣聽了好心疼啊!嫣兒為大魏立過多少戰功啊?嫣兒為了大魏做了多少貢獻啊?這些就不一一提了,端王不感激就罷了,怎麼還能讓家裏的奴才那麼欺辱嫣兒啊!
去要解毒丸也就罷了,問一句都不行,一個奴才都敢給嫣兒甩臉子,以後嫣兒還怎麼在京中立足啊?還怎麼出去跟京中的貴婦交際啊?
我顧安沒什麼能耐,隻想護住一家老小,做到定國公的位置全仗皇上仁愛,如果端王看不過去眼兒想收拾老臣,就請端王衝老臣來,我的閨女可是無辜的啊!……。”
接下來顧安說什麼魏文帝已經不想聽了,因為他知道顧安接下來要做什麼,撒潑打滾的都是常事兒,他心裏已經有數了。
果然,沒一會兒顧安見魏文帝一直沉著臉不說話,立即上前抱大腿,死死摟著魏文帝的大腿哭嚎。
“嗚嗚……,我不活了,沒這麼欺負人的!皇上啊!老臣不活了,閨女讓一個奴才給欺負成這樣,老臣這臉都丟盡了,以後還怎麼在京中行走啊?還怎麼上朝啊?見到老臣那些老狐……,老臣還不得笑死臣?皇上啊!你可得給老臣一個公道啊!”
顧安哭天抹淚地睜著小眼睛看著魏文帝,一臉的委屈,臉上的鼻涕眼淚全抹到了魏文帝的龍袍之上,嫌龍袍上繡紋太多,還頗為嫌棄地翻了過去,找到龍袍一角往臉上抹。
顧安嫌棄龍袍,魏文帝是嫌棄他。
又來?又毀了他一件龍袍,他知不知道宮裏的繡娘繡一件龍袍要化多少時間?他的龍袍算這件都毀了兩條了,再毀下去明年他都沒新龍袍穿了。
魏文帝歎了口氣。
自家弟弟毀的他能怎麼辦?除了忍著就是……忍著!
“顧安啊!哭也哭了,鬧了鬧了,差不多行了,朕也累了,不就是給嫣丫頭做嗎?行,朕給她做主。”
顧安一聽立馬收起眼淚,轉身下了台階規規矩矩跪好。
“臣無狀,請皇上處罰。”
魏文帝瞅了他一眼,好笑道:“行了,這時候想起來無狀了?早幹什麼去了?起來吧!”
顧安從地上爬了起來,衝魏文帝笑了笑,走到了安親王身邊站定,看魏文帝怎麼處理端王。
魏文帝瞪了顧安一眼,看向跪趴在地上的端王。
端王現在都要恨死奶娘了。
奶娘在王府裏作威作福的事他早就知道,可奶娘從小把他看大,他對奶娘比母妃還親,所以從來不拿她當奴才看,更是對她在王府裏的所作所為睜隻眼閉隻眼,甚至是他懼怕的端王妃也不敢對奶娘太過放肆。
說白了,奶娘當著王府的半個家,隻要她一句話,端王妃都得讓著,否則難得端王一個好臉。
這一次端王沒想到奶娘會親自去安親王府拿解毒丸,要是早知道她會去,說什麼他都得阻止。
別人不知道奶娘什麼樣,他還不知道嗎?他那奶娘本就眼高於頂,現在他是皇帝的唯一子嗣了,眼看著皇位就要到手了,自然就抖起來了,要知道,他的母妃可是死了,她相當於了的半個娘,隻要他入主皇宮當了皇帝,為了名聲好聽也會更敬重奶娘,接到皇宮裏居住是肯定的,給個宮殿也是肯定的,而他又孝順她,以後還不是要聽她的!
原本這些都是小事兒,王府大門一關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可現在卻不同了,奶娘作威作福的事鬧的人盡皆知,他就是想當不知道都不行了。
今天奶娘走後他正在王妃的院子裏休息,等著下人把解毒丸要來,可解毒丸他沒等來,倒是把定國公顧安給等來了。
顧安敲開大門後就一路打到了王妃住的正院,王府的護衛沒一個是他對手的,暗衛不便出手的情況還真讓他給闖進來的。
他猶記顧安一腳踹開正院房門時那霸氣中帶著凜冽殺意的眼神,那是屬於“戰神”的威儀,比他這個端王還要威嚴無數倍,看的他都直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