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沐宮內,迎溪正坐在椅子上給墨笙塵秀一個荷包,她知道墨笙塵不怎麼喜歡荷包,但她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想繡一個,畢竟,總要做一些妻子應該做的事情。
墨笙塵去皇上那裏商量要如何把曾太保的事情公之於眾了,所以她才有了這空閑時間來做。
既然要走了,那就在走之前給他一點留念吧。這荷包,他是用著也好,丟了也罷,至少,她曾經有這份心意在。
她也不知道墨笙塵什麼時候會回來,但是,他回來後,自己到底是該開心,還是難受呢?
他回來的話,會和自己說什麼時候她就要變回身份了,但是,那也意味著,自己什麼時候就要離開他了。
她想著想著就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看著手中的荷包,隻能繼續繡下去。
還是好好珍惜這段時間吧。
她便又低下了頭。
“太子殿下到。”
門外突然傳來了太監的聲音,讓屋內的迎溪一不小心走了神,把手指被針給紮了一下,一滴血就流了出來。
看來,沒什麼好事要發生啊。
這曾雪濡剛才來了合沐宮的事情,隻怕是讓洛有赫知道了,那洛有赫現在來,是想做什麼呢?
關鍵是,笙塵現在不在這,洛有赫不會是挑著時間來的吧。
不過自己是個小妾,沒有權力讓太子不進來,要是墨笙塵在的話,隻怕才有可能不見吧。
果然,都沒有進來問話,門就被“太子”給推開了。
蘇迎溪想著要行禮的時候,突然“洛有赫”就開了口:“不必行禮,不必行禮。”
唐淵會做人皮麵具,所以剛才在洛有赫宮裏的時候,他就做了一個和洛有赫的臉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戴了上去,大小剛剛好。
但是蘇迎溪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洛有赫莫名其妙地來就算了,還讓自己不要行禮?這是什麼招數?他們之間熟悉嗎?
而且,這聲音,似乎有點不對啊。洛有赫的聲音是比較低沉的,她聽過,所以記得一點,但是今天的這個人,說話聲音很是明朗啊。
是自己,記錯了嗎?
“那,那多謝太子殿下了。”她便起了身,直直地站在了那裏。
唐淵仔細觀察著她的樣貌,她的一言一行,在心裏不住地感歎道:“她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啊。”
以前洛凜夜派人偷偷跟著她的時候,他有一次因為好奇,跟著那暗衛去了,在冷的要死的晚上,趴在屋頂上看了一宿。
也許是很少接觸女人的緣故吧,他那時候覺得她有一點兒好玩。
溫順如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躺在床上,臉蛋還紅撲撲的,天真善良之態顯露無遺。他那時候還特地地和之前的暗衛偷偷調換,看了她好幾天,要不是洛凜夜突然找他回去辦事,他才不願意回去呢。
他便關上了門,興高采烈地轉過身來又看著她。
那時候的她還未及笄,渾身透著稚氣,現在她及笄了,果然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他正笑著看著她,迎溪覺得渾身不自在,便伸出手來,往後退了幾步。
不過,這也讓唐淵看到了她手上的血珠,他心裏納悶,一轉眼又看到了桌子上的針,一下子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