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湘陵城李府的院門口便支起了白幡,貼上了挽聯,遲遲未下的小雨,此刻也淅瀝瀝的落了下來,陰雨,冷風,最是斷人愁腸。
外麵楊柳擺動,淅淅瀝瀝的小雨扣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的水花,急急的晚風吹皺了行人的衣襟,吹皺了細雨,吹皺了湖麵,更吹皺了芳華,太無情!
四月的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適逢雨落,加之臨近日暮,未等日落,滿世界早就已經是漆黑黑的一片了,隻有一些人家的燈火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平日裏端莊氣派的李府,今天卻顯得特別的低沉,李府門口,兩個寫著“奠”字的大白燈籠顯得格外的醒目。
寒食暮色竟離人,清明白幡為奠君。倏倏寒風欲折柳,瀟瀟冷雨直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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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頂破舊鬥笠突兀的出現在了大白燈籠之下,在這風雨之中,墜落在鬥笠上的雨珠綻放出短暫的絢爛。一隻穿著破草鞋的腳從鬥笠下伸出邁進了院門,任憑外麵雨打風吹,一雙破草鞋卻沒沾上泥水。
進入院門之後,草鞋的主人徑直邁向了靈堂,看著牌位前跪著低聲哭泣的徐文婷,對著那道消瘦的倩影輕輕喚了一句:“徐糖糖。”
隻見徐文婷聽到這一聲輕喚,哭泣聲戛然而止,竟然呆呆地僵跪在了那裏,一動也不動了。徐糖糖是徐文婷的乳名,知道的人屈指可數,知道的人斷然和她的關係不一般。她轉頭看去,隻見一名帶著鬥笠的男子靜靜站在那裏,小麥色的肌膚,一臉胡渣,頭發用雜草隨意束起,一副狂放不羈的模樣。
片刻後,徐文婷才嘶啞的問了一句:“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的乳名?”
“徐糖糖,你不會連你忘川叔叔都忘了吧?”秦忘川半開玩笑的說到。
徐文婷在腦海中搜索了片刻,確有此人但卻.....隻好遲疑地來了句:“忘川叔叔,你不是已經........?”
秦忘川卻不以為意,自嘲道:“不是已經死了?沒有,你忘川叔叔我福大命大,沒那麼容易死。”旋即臉色黯然沉吟道:“隻可惜了展勳......”
不提還好,一提李展勳,徐文婷的眼淚便又湧了出來。
秦忘川又接著說道:“展勳的死應該和鳳璧有很大的關係。”
徐文婷一聽此話,便震怒道:“誰敢打鳳璧的主意?就算是為了鳳璧,也應該是衝我來,為何對我的丈夫下此殺手!”
秦忘川思索片刻後說到:“敲山震虎,殺雞儆猴,他們是想讓你自己交出鳳璧的秘密吧。”
“可是......”徐文婷剛想說話,便被秦忘川打斷了:“這麼多的小動作。山雨欲來風滿樓,鳥下綠蕪秦苑夕。時代不同了,惡人們作惡的方式也更新換代了。你聽,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