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問題，季默曾有過無數的設想，不過在沒有摸清楚京城的水深程度之前這些都是無法實行的。正思量間，卻見百裏給自己打手勢，也就找了個借口和百裏一道出了內院進了歐陽家的小花園。
這深秋時候，雖然是下人們多出打點，花園內還是多多少少的顯現出了破敗的景象，草斜花枯樹凋零，風吹過，頓覺悲涼。夏國可沒有什麼大棚種植，嫁接培養，所以一切都還在大自然的掌握之中，該是怎樣就是怎樣。
“季兄在想什麼呢？”百裏這瘦子幾日長時間和這幾個活寶混在一起，還是沒有絲毫的改變自己的溫文爾雅的作風，無論問話做事都是一副有教養的樣子。
“卻道深秋難，一雁南去墓草亂，何處是青天。”這院子裏的景象加上剛才那茶水的味道渲染，季默難得有了情感豐富的時候。轉眼之間居然又是秋天了。
“季兄？”歐陽見季默吟罷幾句再也不言，發起呆來，自己是有正事和他商量的，幹耗著可不是辦法，隻好出言相詢。
“哦，剛突然想到些事情，有些失態了，嘿嘿。”季默幹笑兩聲把這個尷尬的時間混了過去，然後轉入正題問起瘦子來：“百裏兄弟，我一直有個疑問不解，你也給我說說你家到底是個怎麼的家族，咱們這個做生意也是講究個誠信，合作也要合作得明白，雖然我覺得你是個好人，不過沒有摸清楚你的底細，我怎麼也覺得有那麼點不放心。”
季默這樣說話是思量過的，與其說是含沙射影委婉婉轉的打馬虎眼，還不如直接挑明了說，百裏不是大胡子這樣的類型，聰明人說話如果不說清楚，以後出了問題可是怎麼解釋都可以的。玩文字遊戲太累，不如在沒有開始之間就好好開誠布公的談，談的攏就成，談不攏分，免得勉強的弄在一起以後出了問題傷感情。
對待歐陽，季默選擇的是用武力試探，因為大胡子畢竟是一個人，身後沒有龐大的勢力，至少現在還沒有發現大漢身後有什麼隱藏勢力。那些他所謂的師門，現在也沒有在人間勢力裏頭顯山露水，手癢當然要發泄，找他試試拳腳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處理起來可以粗獷點。但是百裏不同，他的背後明顯就有一股不小的力量，而且他自己也說過，有家族，有生意，和這樣的家族的代言人打交道，得多長幾個心眼，先禮後兵比較好，這也是季默這些日子隻是和歐陽翠花胡混，對於青樓的準備工作完全不理不睬的原因。都沒有交心，怎麼弄？無間道自己可是看過多了。
“嗬嗬，季兄多慮了，這次小弟回來就是為了和季兄好生談談。”瘦子聽了季默這痞子一般腔調的話也無端的生出了些笑意，感覺這個人還的是有意思，剛才還是那麼的多愁善感，出口成章的，轉眼就成了無賴痞子的樣子，哪裏有半分王爺的氣質。
“這邊請，小王爺，有些話隻能入你我二人之耳。”百裏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微笑道。自己先邁步上前引路去了。
季默默默跟在後麵，滿腦袋問號，一聲小王爺意思就很多了，季默不是怕這幾個人知道自己的底細，相反倒是一直沒有存隱瞞的意思，因為歐陽大胡子和自己怎麼算也該是個同門同窗，自己那點底細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不曉得他有沒有告訴瘦子。
看瘦子的模樣，似乎真的有點大事情要和自己說，到底是什麼呢？
百裏從花園的後門領著季默幾彎幾拐的走出了那破落院子，門口已經停著一輛裹得嚴嚴實實的馬車。百裏自己先鑽了進去，在裏麵揎起馬車的門簾，示意季默進去。
季默的目力是練過的，就這麼一絲的空隙就見到百裏瘦子旁邊坐著一個華發老者，也正透過這縫隙對著自己點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