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走到楚嬰的病房前,輕敲了兩下虛掩的房門。他在門外站了好久,都沒有聽到裏麵的回答,隻好硬著頭皮推門而入,映入眼裏的,是楚嬰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滯,雙手緊緊抓著被子。
楚嬰仿佛把張皓當成了空氣般的存在,任由張皓在她身旁坐下。張皓也不說話,靜靜地陪著楚嬰,觀賞著病房外的美景。
樓下的叫罵聲、求救聲都沒有打破他們的寂靜。病房的窗戶和牆壁一起墜落樓底,使夕陽無阻礙地映照在張皓和楚嬰的臉上。
“如果……我是說如果,”楚嬰抬起頭,夕陽給她的側臉鍍上一圈金光色。她沒有流淚,但是閉上了眼睛:“你願意和我一起去黃泉之路嗎?”
“我的同伴和我一樣,罪孽深重,他們過不了奈何橋……過不了忘川河!隻能隨著黃泉之水,流入地獄道。”楚嬰撲倒在張皓懷裏,她因為瘦猴的死受到極大的刺激,舌頭莫名其妙地恢複,現在已經可以發出顫抖的聲音。
“我要去救他們,你願意嗎?”
張皓一邊手撐著凳子保持平衡,一邊手拍著楚嬰的背,給她順順氣:“你可以說話了呀,真好。”
“啪!”清脆的聲響,一個掌印出現在張皓的臉上,並且迅速開始發紅發腫。楚嬰扯著嗓子瘋狂地叫喊:“我問你願不願意!”
張皓擦掉嘴角的鮮血,一臉正色地看著楚嬰的雙眼,說:“我拒絕。”
巷子裏,因為采光不好的緣故,已經變得一陣漆黑。孟琰睜開眼睛,他的精神力已經恢複飽滿,之前的虛弱感一掃而光。
他估摸著佘清已經走遠了,就把金屬棍收入“聖鏈鎖”內,準備離開。但是眼前空無一物,讓他有些疑惑。孟琰撓撓腦袋,自言自語:“不對啊?我明明記得這裏有個垃圾箱的,怎麼不見了?”
“喵喵!”口袋裏的黑貓不滿地叫著,打斷了孟琰的思考。孟琰猜貓咪是餓了,就打算去街上弄點吃的。
“喵喵喵喵,你知不知道我們剛才有多危險啊?”孟琰和小貓一起發出貓叫聲,他一臉笑意地看著胸口口袋上冒出來的黑貓,毛茸茸的小腦袋很是可愛。
雖然危險已經過去,但是孟琰心裏還是忐忑不安。現在他是一個人出來曆練,無依無靠,他隻能靠自己。這個社會充滿了危險,他對身邊的一切幾乎是一無所知。遇到敵人時,他該怎麼辦?總該有一把武器吧!
那根白色的金屬棍使孟琰很好奇,為什麼自己一輸入精神力就會被全部吞噬?故老師應該不會給他這麼一個坑爹的東西啊。孟琰的精神力再次進入“聖鏈鎖”,古書、金屬棍和一封信都呈現在腦海裏。孟琰試著打開古書,但無奈上麵的鎖好像是個封印,打不開。金屬棍孟琰可不敢碰了,擔心它又把自己的精神力吸得虛空了。
至於那封信,孟琰的精神力才剛剛靠近它,信就自動打開了。
一紙空文?竟然是一張白紙!孟琰的一陣無語:難道故老師你給我這些東西是逗我玩的?但是疑惑下一刻就煙消雲散,白紙上沒有字,但是一段信息融入了孟琰的腦海裏——
這件煉金武器不是棍子,是一把中國唐刀。這是為師最得意的一件作品,也是為師最失敗的一件作品。這刀可包容任何屬性,任何能力者都可以使用。但同時它也能吞噬任何精神力,任何能力者都不能使用。隻有得到它的認可才能使用它,
孟琰,給它起個名字吧,以後這把刀就歸你了,不要讓它像一根廢鐵一樣存在。
切記,切記。
“放心吧,故老師。這把中國唐刀的輝煌,由我創造。”孟琰把白色的唐刀握在手上,輕輕地撫摸:“等我得到你的認可,我再給你起名字,我不會讓你蒙塵的!”
白色的唐刀發出輕微的嗡鳴身,剛才看起來還是一根普通的白色棍子,現在突然裂出了一絲金黃色的裂痕。裂痕表麵光滑整齊,孟琰感覺有些不對,就雙手抓住裂痕兩旁,左右開弓,使勁拔開。
不拔不要緊,一拔嚇一跳。孟琰用盡了全力,終於分開了裂痕十公分。寒光一閃而過,刺骨的殺氣使孟琰大吃一驚,匆忙鬆開了手。唐刀掉在地上,裂痕兩邊又自動貼合在一起,光芒和殺氣都消失不見。
“唐刀!居然是唐刀!”一聲驚歎突然傳到孟琰耳中,孟琰立刻撿起唐刀,將它擋在胸前,警惕地尋找聲音的來源。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從一根電線杆後麵走了出來,雙手高高舉起。他應該隻有四五十歲,但是一笑起來滿臉都是皺紋:“別緊張,別緊張,我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