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線配著清脆的鋼琴曲,孟琰所處的地方全然是一個法式餐廳的樣子,隻是不遠處停著的麵包車和周圍的事物格格不入。
“喂喂,荻良……剛才到底怎麼一回事啊?”孟琰啃著手裏的菇香豬肉,瘋狂地襲擊著桌上的美食。滿麵油光地他豪飲了一杯白葡萄酒,喉嚨感覺差點噴出火來,一杯酒入肚,火辣辣的感覺流遍了全身。
西式晚餐隻能用刀叉,但是孟琰笨手笨腳的,很本不會用,所以直接豪壯地用手抓。他很鄭重地評論過刀叉:這玩意連殺人都不順手,怎麼能用來吃飯呢?
跟著孟琰的黑貓吃相也不怎麼樣,這小家夥從孟琰的口袋裏爬出來後,就直接衝到飯桌上的烤全雞旁邊,牙爪並用地把兩個雞腿給掰了下來。孟琰發現這隻黑貓不僅喜歡吃雞腿,其它的美味佳肴也毫不放過,全部都留下爪印。所以孟琰煞費苦心地給黑貓取了一個名字——饞兒。
“嗬嗬,吃飯吃飯,荻某敬你一杯。”荻良坐在孟琰的對麵,桌子把他們隔開了五六米。他端起桌子上的白葡萄酒,說:“我先幹為敬,你隨意。”
站在孟琰旁邊的服務員把孟琰的高腳杯添滿。孟琰學著荻良的樣子,也端起酒杯,將酒一口喝光。
荻良拍著手,大笑:“好,爽快!荻某最欣賞你這種人。”
酒杯放下,孟琰辣得直吐舌頭。他指著喉嚨,沙啞地說:“水……給我……”
“孟琰小兄弟剛才是想問為什麼我要駕駛車子衝向電梯,又為什麼我們兩個人會出現在這裏的吧。難道不是嗎?”荻良自己給自己添酒,也沒在意孟琰的囧樣,滿臉笑意地問孟琰。
孟琰點點頭,接過服務員端過來的水,一飲而盡,喉嚨的辛辣感才有些好轉。他按摩自己的喉嚨,有些艱難地說:“荻良,不,應該叫你荻總。你看你都把我帶到這裏來了,總該告訴我我是怎麼來的吧。”
孟琰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剛才還和荻良一起坐在麵包車上玩自殺性飆車,現在卻什麼事也沒有,迷迷糊糊的,眼前就出現了一桌子的美味。
如果不是不遠處停著熟悉的那輛麵包車,以及它輪胎後長長的摩擦印記,說不定孟琰真的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又一杯酒下肚,荻良也有了一絲醉意。他繼續倒酒,打著酒嗝對孟琰說:“這件事,至關重要……公司機密。你看我們都是有原則的人,你醉了……我醉了,你的貓也醉了……”
“明天再說……”荻良撂下這一句話,“撲通”一聲就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雷響般的鼾聲響起,孟琰無奈地搖了搖頭,暗自念叨: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嘛,醉了多難看。沒辦法,荻良口中的“公司機密”隻能明天再問了。
呃……荻良剛才好像說我的貓醉了?孟琰的目光在桌子上四處遊走,找了好久,終於在自己被子裏找到了饞兒。
饞兒不愧為饞兒,作為一隻貓有吞吐天下的決心,連白葡萄酒都不放過。孟琰瞧著卷縮在高腳杯裏睡著的饞兒,看它的姿勢應該是在舔杯壁上殘留的酒的時候睡著的。孟琰打了個酒嗝,笑著說:“你們兩個都醉了,我沒有……”
酒勁一上來,孟琰也倒下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照射在白色的絲絨床上。孟琰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側過身接著睡,眼睛還沒來到一半就已經重新合上。
“嘻嘻嘻嘻……”一隻水嫩嫩的小手撫摸著孟琰的臉,指尖在孟琰的臉上滑來滑去。
“別鬧。”孟琰一巴掌拍掉了那隻不安分的小手,繼續他的春秋大夢。
不對,床上怎麼有人!
孟琰眼睛突然睜開,映入眼底的一切差點讓他背過氣再次暈倒。
寡屍!孟琰的第一反映是眼前有一隻寡屍。它那綠油油的粘稠體液讓孟琰過目不忘,蒼白瘦小的瓜子臉也不能阻擋它黑色的尖牙穿透嘴唇。孟琰想想剛才寡屍用它那滿是惡心液體的手撫摸著他的臉,直接就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