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宋然風再次傷了石婉筠，害的石婉筠再也不能轉世了。
宋然風閉上眼睛。
石婉筠蹲下去，兩眼緊緊盯著他，緩緩開口道：“前世，我隻去過一次你所在的道觀。”
宋然風譏諷的一笑，不想多說。
“我是去替我母親祈福。她自從生下了我和我妹妹以後，身體一直不好。”石婉筠繼續平靜的說道，“我妹妹身體不好。總是呆在家中，後為母祈福，便常去道觀。”
宋然風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她。
“我們兩個是雙生女。”
他睜大眼睛。
“她身體不好，不宜外出。卻生性活潑，常常借著我的名字外出。”
“……”
宋然風眼神顫動，這種顫動似乎帶著渾身都顫動了起來。
“我叫吳宛諭，她叫吳宛月。”她聲音平淡無波的繼續說道，“她死後，是你為她做的道場。”
宋然風緩緩搖頭，“不，不可能。”可腦海裏已經想起前世那些場景，他們雖然交談不多，卻實在與後來他見過的吳宛諭不像。
難怪，她總說有事情要告訴他。
宛瑜！
宛月！
他竟然把兩個人弄混了！
他這幾百年到底做了什麼，他語氣顫抖的道，“她……怎麼死的？”
石婉筠見他神色已經愴然不已，心中不忍，卻還是道出真相，“她身子本就不好，後來不知為何掉在河裏去撈什麼珠串，回來後就一病不起了。”
“珠串？”
“嗯。”
“……”他先是悲戚的閉上眼睛，然後笑了出來，笑聲越來越大，可笑聲裏卻無半點兒歡喜，隻帶著滿滿的傷感。“原來是我害死了她。”
石婉筠其實也猜到了，當年宛月身邊所用的東西都是家裏極好的，那珠串一看便不是家裏的東西，想起前塵往事，她就猜到那珠串是宋然風送的。
宋然風神色漸漸平淡下來，他渾身快要消散下的光芒也淡了下去。
“你們走吧！”他依然是躺在地上，睜著眼睛。眼中沒有任何的光芒。
褚玥心中一顫，去看石婉筠，石婉筠卻對著宋然風道：“你占據此地這麼多年，困了近萬數的鬼魂死屍為你所用。放了他們。”
他輕笑一聲，自嘲不已，他費盡心思，成為墮神，卻到最後才發現自己原來從一開始便錯了。“隨你們。”
他語氣飄渺，“鬼月陣法怎麼破，閻絕知道。你們去問他。”
褚玥忙轉過頭去看閻絕，原來他是知道鬼月陣法的破除方法的。
可他早說過，他到了這裏就什麼也不會做的。
石婉筠看著萬念俱灰的宋然風，語氣平和的說道：“你準備怎麼辦？就這樣呆在這裏，還是讓自己灰飛煙滅？”
宋然風沒有開口。
“她到死都還想著你，念著你。你如果灰飛煙滅了，她前世的念想，就是千世萬世都得不到化解的。”石婉筠緩緩站起來，“前世，我和褚天雖然沒有過上幾年快活的日子，如今也是。可如果下一世，我們還能相遇，我還是願意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