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聽她的話說愛她!
那個時候,她覺得滿足。
可現在不了,她要的不是這個替身,而是真正的李寒澤,那個已經飛升的李寒澤,她要飛升,要和他站在同樣的地方俯瞰整個世界。
而他,這個替身就不該存在了。
寒澤不喜歡這個替身,他就不該存在。
明明該如此,可她心中有些不舒服,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裏麵,她看到他對那個徐阡陌溫言軟語,對著徐阡陌笑的溫潤如玉的時候,她心裏就是不舒服。
她想,大概是因為他頂著這張臉,她不想這張臉對著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笑吧!
對,一定是這樣!
他一言不發,神色平靜的盯著眼前這個女人。
白卿卿深吸一口氣,嘴角揚起笑,“沒了這副身體,你的魂魄也會灰飛煙滅,你……會化為烏有。你怕嗎?”
“……”
“你不怕!我知道!”
白卿卿口中不停的說出話,她轉過身走到香案之前,一手拿著符咒,口中念咒,符咒燃燒,她用符咒點燃香燭,她虔誠的跪在蒲團之上,三拜。
再次轉過身,神色冷若冰霜。
她一手抓過桌子上擱置的桃木劍,對著空中橫空一劃,圍繞在祭壇四周的蠟燭微微晃動一下,燃燒的更加快了一點兒。
李寒澤閉上看著白卿卿的手中桃木劍上麵貼著的符咒發出一道白色的光芒,他緩緩閉上眼睛。
這副身體是他偷來的,他要還。
他的魂魄是白卿卿給的,他要還!
他所有所有的東西都要還,隻有一個女人,他還不了欠她的東西。
她還在等著他和她結婚,和她一起周遊列國。
她是他這短暫生命裏的奇跡,她是他暗淡生命力的一抹溫暖陽光。而他卻是她平靜生活當中的波濤洶湧。
那道白色的光芒越來越靠近他,他腦袋裏徐阡陌的麵孔越來越清楚,他若是灰飛煙滅,是不是化為風,化為空氣中微小的塵粒,或許他還能遇見她。
他隻希望,自己化為千千萬萬的塵粒,最靠近心髒的那一顆能在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能夠一眼認出來。
這個女人對他是不同的。
一道刺痛從他的額間傳來,他隻覺得自己的魂魄似是被千萬把利劍從裏刺穿。
“徐阡陌……”
白卿卿緩緩收回自己壓製在他額頭上的桃木劍,四周的蠟燭一瞬間熄滅,一陣從屋內吹動,原本關的嚴實的門一瞬間被吹開,風卷向空中。
白卿卿垂頭看著倒在地上的李寒澤的肉身,她跨入裏麵,緊緊的摟著這副肉體,“寒澤,寒澤……”
外麵走進來的白江河看到這一幕,轉過頭對著後麵的石家人說道:“去準備一副棺木,今晚我們便把這副軀體送到玄門聖地。”
這副軀體就算再有潛力,也不能讓他再留在自己女兒的身邊了。
車子剛才挺穩,徐阡陌就猛地打開車門下來。
一陣風過,吹得她頭發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