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股麻意，已經慢慢的進入了她的胳膊裏，她眉頭緊皺的看著白卿卿，使勁兒喊道：“白卿卿，快閃開。”這短劍好幾次都要刺入白卿卿的命脈之中，都被她控製住了。
可是這一次，她不覺得自己能控製的住。
白卿卿耳朵裏傳來李寒月的這句話，她眼睛猛地睜大，一瞬間，隻覺得一股冰冷伴隨著劇痛從胸口傳來，然後是猛地一聲利劍抽出的聲音。
因為力道之大，鮮血隨著利劍飛濺出來。
她看著在空中綻開的鮮紅色，再看了一眼睜大眼睛的李寒月，緩慢垂頭看向傳來劇痛的位置，那裏像是掩蓋了叢靈的鮮紅色的河流一樣，緩慢的流淌。
疼痛伴隨著鮮血，她隻覺得的自己身上的靈力也緩慢的隨著這鮮血緩慢的消失。
她忽然覺得天空離她越來越遠。
背部傳來的疼痛，一點兒都比不上胸口傳來的疼痛，可她還是覺得疼，好疼，好疼……
她會死嗎？
她還不能死，她還沒有見李寒澤，還沒有告訴她，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她還有好多好多事情都沒有做。
她還不想死。
李寒月看著自己手上漸漸恢複平靜的短劍，這短劍果然是有意識的，奪取了白卿卿的命以後，就慢慢的恢複正常，哢嚓一聲，這短劍又再次恢複成玉鐲，掉落在地上。
她緩緩蹲下身子撿起鐲子，這一刻，她忽然不知道該那這玉鐲怎麼樣。這玉鐲果然是如閻絕所說那樣可以護她平安，可這樣的……平安，難道每一次，都要如此嗎？
她捏著玉鐲，抬起頭看著倒在地上的白卿卿，她抬腳緩緩的走到白卿卿的麵前，她胸口那道被短劍所傷的傷口血如泉湧。
這樣的傷口，就算白卿卿再怎麼的厲害，她也是必死無疑的。
她歎了一口氣，轉身就要走。
“寒澤，寒澤……”
身後傳來白卿卿的聲音，李寒月腳步一頓，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應該去幫褚玥，而不是在這兒為了白卿卿停住腳步。
她不應該的。
她想要抬起自己的腳，可是身後漸漸虛弱的白卿卿的聲音，她在原地猛地一跺腳，走到白卿卿的身邊，看著蹲下去，對著她說道：“他已經飛升了，你不要再想著他了。”
白卿卿雖然……雖然有很多錯，可是她對李寒澤卻是真心的。
就算，她因為這真心做錯了很多事情，可是，那份情卻是真的。
求而不得的這份情。
她見白卿卿忽然住嘴不言，她猛地轉過身要走，卻被一道微弱的力量抓住了腳腕，她垂頭看著一隻滿是鮮血的手，這是白卿卿的手。
她看向白卿卿。
白卿卿的眼神從未如此真切過，也未如此渴望，哀切過。
“……”
她抓著她腳腕的手微微用力，聲音從她喉嚨裏碰碎的傳出，“我……我……想見……他。”她說完這句話，仿佛力氣快要用完了一樣，深吸了一口氣，才聚集了一點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