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就忘了,白江河不是那種沒了女兒就會想著依靠別人的人,他可是那種為了保住白家,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能夠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殺死的人。
他,怎麼就忘了。
他看著自己的指甲漸漸變得烏黑,眼前的時間也慢慢變得有些不清明。
白烷樘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像是要被這鬼氣給撕碎一般,他嘴角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嗬嗬,嗬嗬……”他忍著渾身上下的疼痛,肢體動作僵硬詭異的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
他就像是一個剛剛被控製的行屍一般,動作遲鈍。
他的眼睛在四周掃了一圈,最後定在正在和李寒月兩個打鬥中的白江河,他嘴角的笑更加詭異了幾分,“嗬嗬,嗬嗬……”
李寒月隻覺得身後傳來一陣強烈的鬼氣,她猛地收回劍,閃身躲開身後的攻擊,隻見一道黑影如同離弦之箭般飛向對麵的白江河。
“噗嗤……”
快如閃電的白烷樘的身體,頓在半空中,一股比鬼氣侵蝕身體還要厲害的疼痛從胸口傳來,他緩緩垂頭看著發出疼痛地方,鮮血如湧,那裏正被一隻手臂貫穿。
“噗嗤……”
又是一聲,白烷樘看著自己鬼魅般的黑色尖銳的指甲在離白江河幾厘米遠的位置慢慢的越離越遠,白江河眼中的冷漠,嘴角的冷笑,就像父母死後,他第一次來白家一樣。
那個時候,白江河也是這麼一副神色。
他僵硬的倒在地上,意識渙散,入眼是森然皎潔的月光。
他已經不能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到底是胸口的疼,還是鬼氣侵蝕的疼,卻,這種疼漸漸的,漸漸的消失。
卻在這種疼痛快要完全消失的時候,一種更強烈的痛苦傳來,他的胳膊,他的天靈蓋……這些熟悉的地方傳來並不熟悉的疼痛。
眼中再無半點兒光亮,他耳朵裏,隻聽到一聲,“起。”
整個身體不受控製的站起來。
終於,在他生命的盡頭,他竟成了一具……行屍。
李寒月咽了咽口水,這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情,白江河毫無顧忌的就把喪命的白烷樘當做了行屍,而白江河的身上臉上還是剛才他殺了白烷樘時所噴濺出來的鮮血。
盡管如今的白江河渾身上下全都散發著強大的靈力,可在李寒月的眼中,他竟是比這院子裏所有的行屍還要可怖。
他,觸犯了玄門中所有的規矩。
他,甚至犯下了天地都不容的罪惡。
她太天真了,還以為白江河不過是喪女之痛,最起碼還保留著理智,可這一幕在提醒著她,眼前的這個玄門中赫赫有名的長輩,早就沒了理智。
白江河控製著白烷樘,他渾身都是鬼氣,速度比一般的行屍都要快上不少,攻擊也更加的狠絕。
李寒月幾次躲開白烷樘的攻擊,在白江河和白烷樘一人一屍的攻擊之下,她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她握著血刃的手更加用力。
“寒月……”石弘文看著受傷的李寒月,心疼不已,可他為了攔住這些白家人和行屍已經分身乏術,隻能看著李寒月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