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等了兩日,陳叔那邊終於有了消息,在電話裏他告知我們想要見到那位開光法師就必須到祭拜四麵佛的寺廟去,我聽他說得神秘之極,當下心頭有些好奇也很疑惑,於是約定好了時間,是在傍晚七點左右。
之所以要在傍晚,聽陳叔的意思,那法師白天都很忙,幾乎抽不出空閑來專門為某人做法,所以私人約見,也就隻能等到傍晚了。
對此,我沒什麼意見,此人既然是陳叔請來的,我覺得問題應該不大,最後就算解決不了楊薇體內的鬼哧,總能提出一些幫助,這鬼哧就連吳安平都沒轍,眼下我們也隻好把希望寄托在陳叔還有那位未曾謀麵的法師身上了。
這一天過得實在漫長,好容易挨到了傍晚,我們三個心下著急卻連飯都沒怎麼吃便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四麵佛寺廟之內。
白日前來祭拜的香客大都已經離去,現在留下的不是廟內的僧人,就是還準備聽晚經的信徒。
不過即便如此,廟內的人也不是很多,稀稀疏疏,顯得有些冷清,我們找了其中一個過路的僧人詢問了幾番,才來到偏僻的廟堂門前。
抬眼望去,隻見一個穿著僧袍的老者端坐在茶席前,這老者的皮膚略微黝黑,花白胡子外加那滿是皺紋的臉頰,無不是透露著風雪滄桑,但老人的眼睛出奇意外的精明,仿佛兩顆上好的寶玉,裏麵卻是不含一點塵埃瑕疵。
在老人旁邊,坐著的正是陳叔。
他上前來和我們打了一聲招呼,把我們一一引薦給這位大名鼎鼎的開光法師,從他口中我才得知,此老者名叫:“帕翁,乍隆。”
乍隆是一個地道的泰國人,在當地有不少信奉佛教的僧侶,信仰虔誠,卻居無定所,人們稱之為“苦行僧”或者“行腳僧。”而他便是其中之一,通過陳叔在場當翻譯,我們也能正常溝通了。
陳叔說明了我們三人此番前來的緣由之後,乍隆眼裏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很快收斂,他表示沾了陰邪之氣的東西不一定能開光成功,就算可以,那幾率也是非常小的,而且最讓人害怕的在於開光之物的反噬,尋常法器開光,都得尋一絲契機佛法才可,更別提那佛牌了。
聽到此番言語,我們三人心中自然是狠狠一沉,楊薇和我皆是麵如死灰,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乍隆忽然伸出一隻幹枯的手掌,似乎是想看看那佛牌的樣子,從古董店回來後,佛牌一直在我身上,此物雖然邪性,但我沒敢隨便扔掉,連忙取出來交給他。
他接過去,拿在手裏反複研究,越看眼裏那份忌憚卻是越重,我們幾個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動了大師從而讓他分心壞了大事。
他看了半天,從自己那灰色的布包內取出一本經譜,然那上麵都是歪歪扭扭的泰國文字,恐怕在場的包括陳叔自己都不一定能看懂吧。
隻見他把書攤開放在腿上,一串念珠捏在手中,隨即雙手合十,緩緩閉上眼開始吟唱法咒。
這聲音聽起來好似遠處的洪鍾在耳邊當當直響,音量明明不大,然我們幾個聽的心中仍舊是一陣震顫。
不一會兒,我已是汗流浹背,在看其他三人,情況好不到哪兒去,我不由得暗暗吃驚,不愧是陳叔找來的高人,這老和尚貌不驚人,卻實在有些本事,比之前那個想要猥褻楊薇的老孫子強多了,這次能不能救楊薇,一切都得看他的了。
不知為何,我信心大增,耐心的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等著他把經書唱完。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乍隆才收了架勢,我趕緊遞上一杯沏好的茶過去給老人家潤喉嚨,他也沒客氣接過來喝了兩口,對陳叔說了什麼,陳叔轉達道:“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大師說這東西佛法清淨不得,內有妖邪作祟,易引鬼物,若想驅除,光靠普通的開光幾乎不可能。”
雖然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親耳聽到,還是免不了一陣難過,我不死心的問道:“你問問大師,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啊?”
楊薇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別以為我不在意,要是能驅除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我可不想來一趟泰國,結果帶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去,最近睡覺都常做噩夢,在這麼下去,我非得發瘋不可。”
陳叔如何不知道我們的苦衷,當即轉頭又仔細問了幾遍,乍隆卻一邊搖頭一邊說著什麼,看那神色確實很無奈,但隨即又講了幾句,讓陳叔的臉色微變,又顯得猶豫不決,我一瞧怕是有戲,當即問道:“大師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