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吳安平問起我和楊薇的事就已犯了我的大忌,我不過念在舊情不想跟他計較罷了,可他居然還想橫插一手,上次他悄悄塞給我杜蕾斯,簡直是胡來,我本無那個意思,搞得現在楊薇還以為我隻是想睡她,冤枉啊,我陳東清清白白一生,從未幹過什麼男女下流之事,不料最後卻栽在了吳安平這個小人身上。
我皺眉道:“吳安平,你給我安分點,你出的那些餿主意老子不稀罕,你要是真有招,不如先給自己找個女朋友吧。”
吳安平一下急了,“我,我這職業能隨便找女朋友嗎?你怎麼比我還亂來啊。”
正當我倆還在暗地裏互掐的時候,殊不知一股邪風自廟宇外席卷而來,吹得房中的四個人皆的打了一個冷戰,經常和陰魂怨鬼打交道的我們立刻警醒過來,陳叔臉色微變,“有危險。”
當即連忙從被背包內取出降鬼除妖的器具,吳安平拿著一把銅錢劍,另外一隻手裏還攥著幾張符紙,董睿見他這般架勢卻有些吃驚,“你是道士?”
吳安平隻不過做了幾年的算命看相的生意,道上人稱江湖騙子,會的把戲也不多,比起真正的道士自然差了不止一節,經過上次之後,他也不敢隨便托大了,當即表示在江湖行走學了幾招傍身而已。
我們幾個如臨大敵,卻始終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好端端的說來就來了?
可吳安平卻有些高興,“來者會不會是一個鬼魂?隻要不是特別厲害的,咱們趕緊弄了走人。”
他的心理素質確實強硬,常人在這神鬼莫測的情況下隻怕早嚇得尿了褲子,他非但沒有害怕,居然還有一絲期待。
奈何我們幾個等了半天,也不知是自己嚇唬自己,還是那鬼魂太聰明,見我們手中都有降魔的道具,一時不敢露麵。
正在這時,陳叔忽然大驚失色,他對我道:“佛牌有異,快看看怎麼回事?”
我連忙取出佛牌,眾人頓時大吃一驚,那佛牌之上居然籠罩著一層肉眼可見的詭異黑色,我嚇得手軟,卻是一下把佛牌給丟了出去。
董睿大叫:“壞了。”
在佛牌出手的一瞬間,當見幾個黑影不知從何處竄出,居然同時去搶奪那東西,速度快得讓人咋舌,我一時想到佛牌可是跟楊薇性命相連,雖不知那些突然衝出來的是什麼鬼玩意,然潛意識卻告訴我,東西一但落到對方手中絕對沒有好事。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不等吳安平反應過來,抓起手中的鈴鐺,狠狠搖了起來,鎮魂鈴發出刺耳的響聲,傳遍整個廟宇,似乎受到了壓迫,那三個鬼影居然頓了片刻,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邁開步子伸手接住了佛牌。
鈴聲一停,三個鬼影剛有行動,我隻覺背後一股燥熱傳來。
回頭一看,吳安平手持銅錢劍正一劍擊在其中一隻鬼影身上,此銅錢劍乃是開光法器,對陰邪鬼有致命性傷害,那鬼物吃了一劍,渾身冒出青煙,隨即發出淒厲慘叫,其真身也隨之顯了出來。
在我麵前,一張慘白的臉頰散發著腐爛的屍臭,幾乎讓我聞之欲嘔,此鬼麵相俱毀,一大塊發黑的皮肉掉在外麵,內裏骨頭也被屍蟲給蛀空了,密密麻麻的小洞,看上去實在是惡心到不行。
我遇鬼以來,還很少見過此般恐怖樣貌的鬼魂。
未等我有多餘動作,吳安平便大叫道:“陳東快跑啊。”
以他的道行光是對付一個鬼魂便已有些吃力,要是等到兩位兩隻醒悟過來,我再跑便已晚了,趁著空檔,我壓製翻騰蹈海的胃,從地上爬起來撒開腳步便衝了出去,也顧不得外麵傾盆大雨,一口氣跑出廟宇外才算稍微安心。
另外一邊,陳叔和董睿的反應也相當迅速,隻見陳叔撒出一把銅豆,那些亮金色的豆子在地上反射出道道金光,卻是形成了一張大網,在他指揮下,大網開始向三個鬼物施壓。
董睿大聲道:“此處邪氣太重,隻怕這些東西都有了凶性,尋常手段難以對付,你們多多拖延一下,待我煉製一物來。”
言畢,也不管陳叔和吳安平是否能對付,當先放下了手中的法器,卻是從自行攜帶的一個錦囊內取出一個土碗,還有幾包顏色不一的粉末。
我把佛牌裝好,又治好衝了回去,總不能自己一個人逃命,把危險留給隊友吧,那太他媽損德了。
估計事後吳安平又得以另外一種眼神看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