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睿的一番話,把我們三個都給嚇了一大跳,若說他身為陰陽師封印鬼魂邪物我還能相信,但若連邪神都能封印了,那這是不是太厲害了一點,難道這小子已經看出勒勒翁的破綻了嗎?
還是說,他有自己的一套殺手鐧?
吳安平站在我身邊道:“我看那小子八成是瘋了,趁那什麼邪神還沒要咱們命之前,還是快點想辦法逃吧,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想來他是打算把董睿一個人留在這裏,即便真的逃出去了,良心上也說不過去,他拉扯著我的衣服,我卻一下甩開了他,“老吳,咱們可不能見死不救,萬一說不定董睿真的有辦法呢?”話雖如此,可我對他的本事卻實在沒多少信心。
一尊破損的雕像能口吐人言,已經超乎我們的想象,更何況董睿還要揚言封印了對方,那勒勒翁既然是巫族所崇拜的神,定是有其自己特殊之處,豈能是我等區區人類所能匹敵的?
我和吳安平當即便已做好見勢不妙,拔腿就跑的準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誰願意把自己的小命給交代在這兒?
董睿回頭對我們道:“這雕像不過是個邪靈之物,真正的神靈恐怕早隨雕像而逝去了,要知道封印邪靈可是我陰陽師的專屬。”他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卻讓我們稍微放下了心。
隻見他拿起朱砂,在地上畫了什麼東西,猩紅色的筆跡當即消失在眼前,而身後那扇緊閉的大門也緩緩打開,董睿催促我們道:“你們趕快出去,這咒語撐不了多久,剩下的交給我來就行了。”
吳安平看門已打開,哪裏還管那麼多,轉身便跑,一溜煙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我心底暗暗罵他個混小子不吼道,然自己的動作也一點不慢,唯獨陳叔卻非常猶豫,可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在勸了幾遍之後,終究是放棄同我們兩人一起逃了出來,走出門口的一瞬間,隻聽木門發出沉悶聲響,隨即黑暗吞沒了董睿的身影。
站在廟宇外麵,陳叔的臉色很難看,他與董睿相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又怎會不知對方心裏在想些什麼,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要想再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辦法隻有等他自己出來。
望著那破廟,我和吳安平兩人的心中也不太好受,不管怎樣,人家畢竟是想法救了我們一命,而我們卻一點忙都沒有幫上,反而還害得他陷入了危機之中。
陳叔沉默了片刻,忽然語出驚人道:“我們不用等他了,他若能出來,必定會主動來尋我們,若是出不來……也就罷了,一切隻看天意。”
吳安平道:“這,這也太殘忍了點吧,要不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或許能從中幫上一點忙也說不定啊。”
雖然知道如此做法幾乎不太可能,但我和吳安平所想一樣,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些事情,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陳叔長長歎了口氣,“我又何嚐不想幫他,可他這個人有毛病,一旦認準了的事,哪怕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而且無故出手,搞不好還會給他添亂,他既然讓我們離開,定是有著自己的想法吧,算了,我們在這兒幹等也不是辦法,不如趁此機會,到亂葬荒墳走一趟,等咱們把事情辦完,他也應該出來了。”
聽完他的話語,我倆真不知該怎麼表達了,既然如此,也隻能照著陳叔所說的去辦,於是我們三人沒有再猶豫,扭頭便朝著那荒墳之地走去。
女鬼之前告訴我們,離廟宇半裏開外便可見一片荒墳。我們翻過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坳之後,很快便找到了她所說的那個地方,腳下不遠,一片不知荒廢了多久的墳地出現在眼前,許多墳頭上插著破舊的招魂幡,不過旗子已經舊得發白,當我們走下去時,才發現原來這兒的土地都是黑色的,這讓我們都皺了眉頭。
以往的經曆告訴我,隻有大凶之地的泥土才會是這番黑色的,吳安平和陳叔走在最前麵,尋著一塊塊墳地找了半天也沒見什麼無碑之墳,正當我們發愁之時,吳安平卻猛地回頭問我倆,“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
說著,陳叔仔細在空氣中聞了幾遍,卻是搖頭道:“沒有啊!”他剛剛一說,又立馬改口:“等等,的確有一絲怪異的氣味,難不成是屍臭?”
吳安平以前做過算命看相的活兒,深知死人與活人最大的區別,他都能感覺到的東西可見其凶煞程度,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你們可別嚇唬我,我怎麼什麼都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