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知克製鬼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隻能遵照著陳叔的吩咐行事。我壯了壯膽子,小心的走到鐵棺材麵前,一股惡臭傳出,卻再無辦法危險,我鬆了口氣,和吳安平兩人動手終於把棺材蓋給打開了,棺材之內躺著一具早已爛得不成人樣的屍體,看樣子應該是具女屍,隻是死後骨頭發黑,想來是得瘟疫病死的。
“唉,真是可憐,死了都不能清靜,沒想到居然還讓人給拿來練成了什麼巫蠱,那個巫師真是可恨啊。”
吳安平說了一番感慨之語,便問道:“那東西該怎麼找?”陳叔站在上麵似乎在準備著什麼,等了一會兒,對他說道:“對了,老吳,你會做法嗎?”
做法是道士和尚的行為,和尚稱之為超度,以前吳安平當算命先生時,做過不少類似的事情,不過那都是給活人做法,而且也隻會點三腳貓功夫,比起真正的開壇設法,根本上不得台麵。
但我想他應該清楚具體的流程,我見吳安平有些躊躇,便打氣道:“你怕什麼,會就是會,不會就不會,實在不行,咱們可以另外想辦法啊。”
吳安平笑了兩聲,“會一點,但不全麵。”
陳叔一擺手,“那就夠了。”
說著他把吳安平給拉了回去,我見他自懷裏取出一個口袋,又從裏麵拿出三麵旗幡,在他的指引下,吳安平對準方位一根根插穩,那旗幡隨風飄揚,看上去有些詭異,我見兩人有動靜自然不敢出聲打擾,便在一旁靜靜觀望,並主動站到了外麵去。
而這時,天公不作美啊,眼見一道烏雲 彙聚過來,平空響起了驚雷。
雷聲滾滾,把我們都給嚇了一大跳,陳叔抬頭看天,聽到雷聲後,隻是皺了皺眉頭,而手上的動作卻半點沒停,反而是越發迅速,好似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好容易等兩人弄完,陳叔和吳安平盤坐在墳頭前,各自念著奇怪的咒語,我聽不明白,一段咒語還沒誦完,其內棺材便起了變化,那隱藏在屍骨之內的屍氣忽然給牽扯了出來,屍氣徑直納入佛牌之中,這一幕讓我咋舌。
屍氣消失之後,再看佛牌卻依然徹底成了黑色。忽然一陣厲風刮過我的麵頰,陳叔和吳安平兩人眼睛猛地一睜開,隨即麵色凝重的盯著那棺材,而我幾乎能感到背後傳來的陰冷感,好似一雙無形的手在不斷摩擦著我,我汗毛倒豎。
正在此時,不知從何處傳來的一聲吼叫打破了此處的寧靜,我抬頭一看,隻見不遠處一個高大的男子迅疾如風的朝我撲來,這男子赤裸著上身,一對獠牙發著森森寒光,而最可怕的是他那一雙利爪,十指宛若刀片,指甲居然長了三寸多長,指尖尖銳駭人,要是被這爪子摸上一下,不死也得掉層皮。
陳叔暗暗吃驚道:“這是僵屍,而且還是白毛僵屍。”
我分不清什麼白毛紅毛,我隻知道,眼下咱們麻煩大了,我顧忌著兩人安危,雖然心裏很是害怕,但終究沒有跟剛才一樣拔腿就跑,而是摸出自己衣服內的符紙,學著陳叔和董睿之前的模樣,口裏念了幾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驅魔咒語,便把符紙給灑了出去。
符紙落向僵屍,還未有所接觸,但見一點火星從符紙邊緣冒出,隨後呲的一下,化為流光衝向了對方腦門所在,僵屍幹巴巴的臉上,居然閃出一絲明見的恐懼色彩,他身法敏捷的躲過了這道符紙。
我也沒料到隨意製作的低級符紙居然會有這種奇效,雖然並未命中,但見過此幕,信心順勢大漲,手中還有七八張,隻要不出什麼意外,要想拿下他應該不會太成問題。
我心裏有了一番計策之後,也並不怎麼慌張了,這下我總算明白,不管吳安平也好,董睿也罷,他們在每次動用驅邪法寶之前都會念叨一句奇怪的話語。
而這並非是在虛張聲勢,若無任何口訣支持,直接脫手就扔,那樣符紙的威力會小上一半,換言之,咒語不過是發動符紙或法寶的鑰匙而已。
不過,這施法的話語,並不是隨口胡說,據悉,對付屍與對付鬼,口中所念就完全不一樣,鬼是由怨靈死魂聚集精魄而成,因此惡鬼具有生前的一切回憶,要論智商心機,完全不亞於活人。
所以對付起來相對麻煩一些,但死屍就大不相同了,凡為屍類,盡都是三魂六魄不齊之物,所有行動完全是憑借著嗜血吃人的念頭來進行,宛如沒了智慧的野獸一樣,怨靈死魂不吃人肉,隻吸精氣,這是屍與鬼最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