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生了一肚子氣,回來就往椅子上一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吳安平臉色有些陰沉,他一擺手,“算了,我們自己去找他。隻要金水村不改地界,我就認識路。”說完,便昂首闊步的離去了。
老劉頭又追了上來,問我那封口費的事兒,我隻覺一陣心煩意亂,他媽的搞了半天事情一點眉目都沒有,還好意思來找我要錢?
估計是老劉頭自己也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態度並不是很強硬,我也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當即表示,“會給的,不過這次可算不得什麼偷窺信息,你也沒什麼損失,我頂多給你一半。”
一半的價格也有十萬塊,老劉頭算了一番,當即點頭道:“好好好,回頭我把銀行卡帳號發給你。”
出了火葬場的大門,我追上吳安平的腳步,問道:“現在你準備怎麼辦?”吳安平琢磨了一番,“不用找了,我們直接去村子裏,即刻啟程,金水村離這兒也不是很遠。”
他嚷嚷道:“我倒要看看那吳秀梅的兒子到底想怎樣?”
看來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我也不好繼續觸他的黴頭,既然要去,那就一塊兒去,回頭我便打了一通電話給楊薇,說明了意向,便問她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由於我倆之前走錯了地方,誤入了清水村,結果經曆了一連串驚心動魄的事情,所以搞得楊薇現在都有些神經過敏,她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道:“你先回來再說。”
這一次算是出師未捷,看運程似乎不太吉利啊,我搖著頭和吳安平一道回去了。聽吳安平的意思,那金水村離咱們這兒不過幾百公裏而已,自己出去包個車,一天來回都夠了,所以我們也沒收拾什麼東西,叫上楊薇三人便興衝衝的出發了。
吳安平說,從上個世紀大興城鎮化建設之後,村子裏的青壯年幾乎都出去了,最後留在村中的都是些老弱病殘,且他說這村子有點邪乎,幾十年來,除了當地人之外,幾乎無人入住,走的人一多,人口便越來越稀少,從最開是的幾百戶人家,到現在幾十戶,變化可不是一般的大。
就連吳秀梅都出來了,由此可見,村中貧瘠到了什麼程度。
在我們坐車行到一處盤山公路時,司機卻告訴我們不能再往前了,因為前麵的那條公路早已廢棄,而且又沒有其他的路可選,我們無奈的交了車錢,隻好自己下來走路了。
臨走之前,司機告訴我們,盤踞著荒山的這條公路,始建於八十年代初,似乎是因為此山一遇到大雨就容易造成滑坡,泥石流等危害的因素,政府在集資搶修數次之後,給予了放棄的決定。
盤山公路繞山背而上,其中穿插了兩個較大的隧洞,不過其中一個已經被當年一場自然災害引發的山石下落堵住了入口,徹底荒廢,剩下的一個雖然保存完整,卻因兩條隧道互有牽引,聯通中間的公路又被山石砸斷,因此無法使用。
而且位於公路之下的那個小山村,也徹底與世隔絕,這也是為什麼金水村人口越來越稀少的原因!
而我們三人即將落腳的地方,正是這幾十年從未有外人踏入過的荒寂村落。這裏乃是吳安平出生的地方,對他而言,有著特別的意義,就是不知當年他是為何離開,又為何不願回來的。
我們繞著那破舊的盤山公路走了不知多遠,站在高處遠遠的望過去,十幾間破敗的屋子盡收眼底,這裏的建築還大都是以土牆瓦房為主,不像現在其他村莊,磚紅樓房,應有盡有,鄉間阡陌縱橫。
雖看山去人煙稀少,很是冷寂,但也有一種田野的原始風光,在村子大門口立了一塊五六米高的牌坊,上麵用朱紅書寫的字體因風雨侵蝕多年,已經辨認不出。
不過我已經不想考慮那麼多了,頂著烈陽走了將近半午,我們三人是又累又餓,當務之急就是找點吃的喝的,然後痛痛快快的洗一次澡,洗去一身疲憊和汗水,然後舒服的休息一下。
就連吳安平也快熬不住了,他指著一條下山的羊腸小道說:“咱們還是快些進村吧,今天的太陽實在太毒了,再過一會兒,我都快烤成人幹了。”
我們兩個大男人都直喊受不了,何況楊薇那個小丫頭,我看她走路時,奄奄一息,不禁有些心疼,當即道:“早知道就不讓你來了,反正你跟來也幫不上什麼忙。”
楊薇一聽那倔脾氣就上來了,頓時來了精神,“誰跟你說我幫不上忙的,東子你這是在擔心我,還是在貶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