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話讓我二人皆是一愣,他卻沒有多做解釋,而是若有所思的轉頭看著王虎那一邊。
那王虎的屍體僵在原地,渾身都讓一陣黑色霧氣所籠罩,按照吳安平的說法,那便是所謂的煞氣,煞氣平常人是看不到的,隻有我們這種經常跟陰魂打交道的人才有可能看得見。
吳安平自不用說,他乃是道士出身,在與我相認之前便已做著替人算命相術的勾當,想必遇上的陰魂不可能少,能看見煞氣也很正常。
而我之所以也能看得如此清晰,是因為早前開啟了自身的冥途,俗話稱之為:“鬼眼!”
往多了不說,就眼前所見還是挺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在這極為關鍵的時候,吳安平居然把吳秀梅的鬼魂給招了出來,道士陰惻惻的怪笑道:“現在沒你們倆什麼事兒了,看樣子那吳秀梅應是找到了自己的仇家,冤有頭債有主,死魂怨氣落在仇家身上,用不了多久便會消除,這次多虧你們二人啊。”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可我和吳安平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我問道:“那下咒之人到底是誰?”
道士說:“吳秀梅家欠了那家夥很多錢,卻都是因為丈夫和兒子賭博借的外債,這生人留下的債,死後若還惦記著,必定會成為死債,然而這個叫王虎的人明知對方家庭困難拿不出那麼多錢來,便想方設法逼死了吳秀梅,讓對方以死謝罪,死後還不算,請人把吳秀梅的屍身悄悄拿去火化了,其目的便是在上麵下三生避魂咒。”
他搖著頭歎息道:“下咒的那個先生已經死了,連屍體都沒留下,你們也別查了,最終也肯定是徒勞。”
我久久不能言語,好在這一場悲劇總算落下了帷幕,既然下咒之人已死,這咒語也會不攻自破,屆時隻把吳秀梅的骨灰盒好好找地方安葬便是了。
但我仍舊有很多疑問,之前王虎的那個請人為其跳樓自殺,死後怨念難消,甚至不惜化為厲鬼都要來索命,然自從讓道士給收服了之後,卻不再聽說,我一時好奇問了一下。
道士白了我一眼,“她的頭七時日已過,如今怕是早去地府陰司那兒報道了,是罪是罰,想必她自己也清楚。”
聽完道士的話,我是深感悲哀,好好的一條人命,說沒就沒了,實在是讓人惋惜啊。
道士說完,忽然把手一揚,一股勁風從窗戶外麵吹來,淬不及防下,我和吳安平都中了招,還沒等到我倆繼續說,但覺渾身一軟,腦子裏嗡嗡作響,便相繼癱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是真不知道了,在我睜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映入眼簾的是那陌生白色的天花板,房間裏還充斥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楊薇坐在床頭臉色顯得有些憔悴,“東子,你可算醒了,你沒事吧。”
她帶著一絲哭腔不管不顧的撲到我懷裏開始向我大吐苦水,我一邊安慰著她,一邊思考到底怎麼回事,可想了半天腦子卻渾渾噩噩,什麼都記不起來,索性也就不想了,我四處尋找著吳安平的下落,才見旁邊一個病床上吳安平躺在上麵睡得正香。
好不容易等楊薇冷靜下來,我才從她口中得知後來的事情,原來那道士把我們給弄昏了之後,便帶著喜神鑼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了一個骨灰盒在原地,等警察撞開房門衝進來的時候,隻見地上躺著三個人,吳安平和我,當然還有那王虎的屍身。
王虎的屍體已經讓警局的人給弄走了,而我們兩個卻是高傑雄通知醫院的醫生給送過來的,楊薇趕到醫院之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還好我倆隻是疲勞過度,體力不支昏迷,經過了一番檢查並沒有什麼大礙。
也不知道士是用了什麼辦法,這一覺睡得相當踏實,直接就到了第二天,我看了一眼那牆壁上的掛鍾,正好是早晨九點整,想必楊薇得知我倆紛紛入院之後,肯定是在此守了一夜沒有睡覺,我看得心疼,便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放心吧,我和老吳的命都大著呢,對了,那吳秀梅的骨灰盒呢?”
楊薇抹著眼角的淚珠道:“骨灰盒我給收好了,聽謝婉玉說上麵的咒法已經破除了,隻要將其拿回找塊風水寶地好好安葬,其死者便會安息。”
她頓了一下,“另外,警方在排查那命案現場時,也發現了吳二毛的蹤跡,原來吳二毛親自去找王虎,要替自己母親討回公道,結果讓王虎給關在了一處地下室內,雖然遭到了一頓毒打,但並未傷及性命,昨夜已經給救回來了,現在人就在隔壁呢,要不要我把他給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