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拿不定主意,隻好看向了旁邊的吳安平,見他神色跟我差不多,心中所想便也不難猜了,若是就此離去,肯定是不會甘心的,但冒然下去,又沒那麼大的膽子,畢竟命隻有一條,且此地多年無人涉入,從民國期間開始便一直發生各種詭異事件,現在落到咱們麵前,不得不小心對待。
“除了這兒,可還有其他的路?”吳安平似乎想要給自己找一條退路。
老馗卻是苦笑道:“你這不是廢話嗎?眼下的盜洞就是一條捷徑,你要想繞遠路當然沒人阻止你,可我的意思很明確,你繼續走下去指不定還得遇上其他的危險,與其去麵對那些未知的東西,咱們不如眼下進去試探一番,實在不行退回來不就得了嗎?”
我有些納悶,“這洞口深不見底,進去了還能出來嗎?”
“以前的人挖盜洞隻講如何進去,可沒講怎麼出來,不過嚴格來說,且進且退乃是原則,不然即便真的再裏麵找到了寶貝若不能活著走出來,不也一樣沒用嗎?”
聽著老馗的話,我兀自點頭,他繼續說道:“你們看,塌陷的地方是不是有一些細小的凹槽?”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還真發現了上麵有些凹槽,這些凹槽的形狀很特殊,一條一條順著洞壁往下排列而去,乍看之下還以為是用刀砍出來的臨時階梯呢,但由於凹槽太過窄小,真要走上去,根本踩不穩。
老馗咧嘴一笑,“嘿嘿,那東西就是盜墓人常用的凹梯,凹梯最早出現在民國時期,那時候技術不發達,工具欠缺,大多數盜墓賊身上能用上的專業工具也就隻有鏟子鋤頭一類的東西,為了方便進出盜洞,隻能用鏟子或者鋤頭,一下一下的給挖出來。”
“豈不是很危險?”吳安平目瞪口呆。
“嗯,雖然危險,但效率卻很高,一進一出,根本用不了多大力氣,而且出來的時候完全可以把凹槽用鏟子給拍平,就算再有人找到,也絕對無法下去。”
說著,他握了一下工兵鏟,“隻要鏟子夠結實,基本沒多大問題。”
看到他自信無比的笑容,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那凹梯邊緣地方已經變得極其圓潤,也不知能不能用,而且一路延伸下去非常陡峭,我忽然想起剛才土地塌陷時的場景,不由緊張萬分。
老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年輕人,膽子都是練出來的,說得直白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叫上吳安平兩人開始找來繩子係在腰間上以作最後保證,一邊動手還一邊說:“你們記著,入洞不一定就得直接下去,有很多種方法可以采用,你看咱們現在工具齊全,什麼都不差,就差腦子了。”
他把工兵鏟給狠狠插進泥地裏,露出半截來,又用手使勁拽了兩下,確認穩固之後,又把事先準備好的登山繩給打了個死結套在鏟子上麵,我看了恍然大悟,這老馗說話是不太好聽,可勝在經驗豐富,對於一些各種求生之術的運用非常靈魂,這一點連吳安平都是拍馬難及啊。
我照他的命令把包放下從裏麵取了個手電給他,這手電是我們倆專門托人買的獨眼手電,續航很長,而且聚光能力強,即使在白天也能照出五十米遠,老馗接過手電,卻是讓吩咐吳安平準備一直點燃的貢香,我們不知他到底要幹嘛,但也隻能照做。
“既然是盜洞,不管下麵是否通風,為了安全起見,一些必要的試探措施還是要有。”說著,他便把貢香給綁在了繩子的另一端,隨後便把香給放了下去。
等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鍾,才重新拉回來,但見香火已經燒了大半截,都快滅了,上麵火星卻很旺,我皺著眉頭問:“難不成下麵還有屍氣?”
“這可說不準,地底的東西亂七八糟,而且埋了成百上千年,滋生什麼都有可能,我用香火下去就是看看下麵的空氣質量,現在看來是沒多大問題了,咱們準備準備,就此下洞吧。”
他把貢香給一腳踩滅,又道:“你們倆若是害怕,那就讓我打頭陣。”
我張了張嘴,卻是歎了口氣,沒有拒絕,這無關勇氣,實在是因為我怕把事情給辦砸了,三人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凡事都盡最大的小心,豈能因為我一個人而功虧一簣?
老馗把繩子係在腰間上,“我先下去,聽到我的聲音,你們再把繩子拉上去,知道了嗎?”
我連忙點點頭,和吳安平兩人守著鏟子,趴在洞口一點點給他放線,不過一會兒,他拿著鏟子順著那凹梯便摸到了洞口深處,地底手電光閃了兩下便沒了蹤影,我心頭一下緊張起來,握著繩子的手心也全是冷汗,吳安平示意我冷靜一點,老馗這才下去肯定沒事。